将事物处理完毕,郭宁并未回住处。
望月坊既然派人过来截杀自己,此次未能成功,焉知其等还会不会再另派人过来。
不过他已发了讯息给皇室,只要皇室一出动,望月坊自身都难保,想来再无机会来截杀自己了。
何况望月坊所做一切都是针对辽阳皇室而去的,自己被截杀是其等想嫁祸皇室,行挑拨离间之计。
如今既已被识破,再来截杀自己,非但无用,反可能引火烧身。
即便如此,他仍重新另寻了处僻静之所,盘膝坐定,摒弃诸多杂念,如往常那般继续修炼一气清经。
直到第二日才重回住处,随后不久,葛依便亲自登门表过歉意,又谢过郭宁提供的信息,并再三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出现此类事件。
至于那望月坊是何结果,葛依既然未说,想必清剿成效不大,郭宁也懒得问,反正以后没遇见则罢了,遇见了能杀的都杀了便是。
见事情说完了,葛依仍期期艾艾地,并不离去,郭宁知她必定有事,懒得与她拐弯抹角,直说道:“你若有事就直说,无事我便不留你了。”
听郭宁语气,显是要送客了,葛依这才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道:“昨日邻边三国有不少青年天才抵达皇城,不日将举办一场青年才俊交流会,可否,可否邀你参加?”
郭宁毫不考虑,直接摇头道:“没兴趣。”
葛依早有所料,神情略显低落,如实说道:“经过昨日望月坊之事,想必你已知道,只因我皇室老祖神父重伤,龙府变故又损失太多修士,如今外有邻国犯边,内有奸徒作乱,我辽阳国危在旦夕。”
见郭宁只听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葛依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回到皇室之后,虽凭着惊穹山入室弟子的身份,东奔西走,可也只能稍稍缓解明面上的一些危机。”
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如今明面上三国都撤了边境军力,可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望月坊一类的势力在搅动辽阳局势,即便如此,换得三国撤军也花了极大代价,这场青年才俊交流会便是其中之一,……”
不待她解说完,郭宁道:“你说的这些,与我有何干系?”
“这,这……!”葛依数度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虽出身于辽阳国,但生我养我者,全是我父母所为;能踏入仙道,则拜师尊所赐。”
郭宁淡声道:“我为凡人之时,生存全凭狩猎和开荒种地,遇上天灾**时,并不见郡县有任何驰援,州国于我而言,毫无无任何助益,反倒无论何种情况,我等收获都需上缴至少一半,修士更可以对我等肆意打杀,并不见任何问责。因此那时除了知道我是辽阳国之人外,对辽阳国其他事物,我一无所觉。”
他晒笑一声,道:“这时你拿辽阳国的生死存亡与我说事岂不好笑。”
见葛依神情沮丧,哑口,只道:“我如今修为颇有进境,需闭关修行,往后若是无事,你便不要再来找我了。”
送走了葛依,郭宁便继续参悟习练剑经,到了晚间收功之际,却见贺啸风前来拜访,其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那乞丐右袖空空荡荡,手臂显是断了,头发蓬松,脸上足有十余道剑伤,豁口极大,看起来极为恐怖,但眼睛却极为明亮,目光透彻,传达出一种极为坚定的信念和神情。
这双眼睛颇为熟悉,郭宁多看得几眼,惊诧道:“你是杨阳!”
那乞丐以仅剩的左手与郭宁见礼,道:“正是小女子,数月不见,郭公子风采依旧。”
此时距离三人从丹阳出发,已接近半年时间,若是正常赶路,以杨阳修为,三个月时间便足以赶到皇城,因此郭宁、贺啸风二人以为其早已死在了路上。
没想到她竟还活着!
她此刻虽已遭断臂毁容,与原来世家小姐,绝美容貌天差地别,但说话间神态自若,毫无自卑之感。
不仅如此,郭宁灵觉敏锐,清晰感应到她所展现出来的精气神,较之以前,明显有了极大的升华,充满拼搏向上之意。
单看她现在这模样,便可想象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何等残酷事物,可她非但未有被打击到,竟还能产生如此变化,着实令人钦佩。
郭宁敬道:“我送你的丹药,能治你这身伤势,怎地你……”
杨阳听闻此言,郑重拜谢郭宁,道:“若无公子赠药之恩,我早就死在路上了,安能再见公子!”
听其语意,显然在路途中数次遭遇生命之危,那两枚丹药早已被用去了。
郭宁颇为感慨,当即招呼下人引杨阳去洗漱了。
贺啸风亦是感慨道:“这位杨家少女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着实是名奇女子。”
“来时路上,我听她大致说了这一路历程。”他将杨阳所言一一道来,“刚出发那一个来月还一切顺利,可自龙府变故之后,各地都不平静。她长相美貌,虽换了装扮,如何瞒得过眼光犀利之人,因此总是遭人刁难,全仗你给的丹药神异,才能于死中脱身,后来一狠心,便自己将脸划烂了,这才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郭宁听他说到龙府变故后,各地都不平静时,心中一动,想到同村的那些叔伯,也不知他们现在是何状况,是否受到牵连,随即静下心来,听贺啸风继续道:
“至于那断掉的胳膊,想必是后来又遇上其他事情,却还没来得及听她说,就到了你这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