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大人,有众多身着百越服装的难民从南门方向涌来!”
竹居内,一袭城卫赤衣甲胃的东卫哨兵单膝而跪,向正穿一身黑衣劲装的韩禀告道。
‘张良不愧被后世称为谋圣,轻易便说动了韩宇出手。’
韩嘴角微扬,倒不曾有太过意外之色。
此时距离当日深入王宫,与韩非卫庄两人会谈之时,已过去了将近半个月之久。
这段时间他十分低调,除了东城卫所以外,就待在了竹居内,极少外出。
而这十多天的时间,韩国朝堂看似平静,其实只是被暂时压下而已,无论是韩非还是姬无夜等人,都在等一个契机。
而城卫所禀告之事,便就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的契机了。
韩非谋划搭救自己,而搭救之人,便就是四公子韩宇了。
韩国在野之臣中,也只有深藏不露的四公子韩宇,才可能搭救韩非了,也许相国张开地也有这个能力,然而他绝不会冒被韩王安岔怒的风险搭救韩非的。
“调集所有城卫,严防百越难民进城!”
“是,大人!”
闻令之后,赤甲城卫领命而去。
作为中尉之一,此时出现大规模人马现象,韩自不能无动于衷,随后便赶往了南城方向。
等韩赶到时,发现已有众多人赶到,其中更是有韩王安在内。
“拜见父王!”
翻身下马,韩来到了面色略有阴沉的韩王安面前,恭敬行礼。
看见了他,韩王安点了点头,便吩咐道:“十三,你来的正好,去帮大将军拦住这些无故涌来的人群。”
“是!”
韩领命,越众向前,呼喝道:“来人,把这些人都拦住,惊动了王驾,谁担当得起?”
“是!”
比起之前不痛不痒的阻拦,韩此命令一下,跑来支援的数百名东城卫轰然应诺,持着手中利戈,威吓着想要涌上前来的百越难民。
如此多的兵卒持剑擎戈,所有百越难民再也不敢向前涌了,忙不迭的往后退去。
“大王仁德,大王万岁!”
随着其中一名老者带头,所有百越难民纷纷跪地,呼天抢地的高喊起来。
这一幕并没有让视百越之人如洪水猛兽的韩王安有所高兴,但自称‘仁德’之王,他也不能表现过于恼怒,只能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父王!”
这时,位于左侧的一名面若冠玉,温文儒雅的青年男子越前一步,来到了韩王安面前,躬身行礼:
“此乃从楚国逃出来的百越奴役,前来感谢父王的收留之恩。”
这名青年人,自是韩王安第四子,亦是韩的四哥,韩宇。
“百越人?”
姬无夜手中八尺战刀出鞘,满脸皆是杀机,刀锋直指跪伏在地的百越难民:“近日在都城作乱的想必就是这些人,众侍卫听令,给我”
“且慢!”
韩宇陡然开口,阻止了姬无夜的发号施令,目视着他,解释道:“姬将军,眼前这些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就算想做乱也不会有能力吧?”
姬无夜不知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但以他的性格,自是不想这么轻易摆布,冷声道:“为保王上万全,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
韩宇早有对策,自是不慌不忙地道:“可是这些都是父王收留的,如果无辜被斩,让父王被世人所诟病,谁来承担后果?”
韩王安再也忍耐不住,呵斥道:“胡闹,寡人什么时候收留过他们?”
韩宇拱手一礼,答道:“父王恕罪,是九弟韩非,代您收留的。”
姬无夜发出一阵嗤笑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韩王安最讨厌他人提他做决定了,即便是自己也不想触碰韩王安的禁区。
可是韩非这个家伙,自作聪明,居然一脚踩到了这个禁区,实在是胆大包天。
果然,韩王安虽未勃然大怒,但袖袍下紧握的双手,无不显示内心的恼怒:“又是韩非!”
“父王息怒,九弟曾说,旧时百越权贵沦为楚国奴隶后,受尽剥削凌辱,楚之暴行早已为诸国所不齿,父王若能此时收留安抚,可彰显我大韩仁德之心。”韩宇娓娓道来。
此番之言,无不是为韩非开脱,姬无夜怎会让他得逞,出言道:“因为这几个小小的奴隶与楚国不睦,岂不是得不偿失?”
“此乃九弟之举的另一个用意。这些旧贵与百越关系根深蒂固,我们施以援手便可得百越民心。”
韩宇转身一指跪伏在地的众多百越旧贵,向韩王安解释道:“若日后韩楚两国发生龃龉,父王,您认为百越会帮谁呢?”
姬无夜面露不屑,反驳道:“百越不过区区弹丸之地,百越人也不过是些蛮夷,能起多大作用?”
“罢了,别吵了,张相国,你有何看法?”
不等韩宇开口,韩王安便不耐的出言打断,目光投向了一旁伫立无言的张开地。
张开地上前几步,拱手道:“近日都城祸乱,也是百越乱党所为,大王如果收留了他们的同乡,想必百越乱党会记得大王的恩德,平息祸乱指日可待。”
作为与姬无夜相对的国政一系,张开地出言帮衬韩宇倒也合情合理,虽他并没有在韩非被软禁之际出手襄助,但此时举手之劳倒也心甘情愿。
韩深知韩王安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标显自己的仁德,绝无法就地处决这些百越难民,所以亦顺势开口道:“父王,儿臣觉的相国大人和四哥所言极是,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