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跄跄踉踉地被扔了进来,肩膀摔到地上一阵生疼。
“怎么回事?”冷卿见地上之人是小宁,不由地上前。
“他在门外偷听,被我撞个正着。”随后踏声而来的是一名身穿浅灰儒袍的中年男人。
冷卿一看,起身拱手赔礼道,“原来是王老板,冷某管教不严还望王老板海涵。”
老板娘款款来到夫君的身边,望了眼地上的小宁,缓和气氛地笑道,“是这位小兄弟啊,一场误会,他是冷少爷家的下人。”
“是吗?那真是误会了,”王老板很有军人之魄地走到小宁的跟前,伸手想拉他起来,“小兄弟你没事吧。”
小宁刚被他这双手像扔垃圾一样的抛进来,这会儿又见他把手伸向自己,心里顿时有了阴影,本能得用屁股朝后挪着,连连道,“没事没事,我自己会起来。”
迅速从地上起身,不忘拍打着一身的灰,在看向刚才的落地点---肩膀时,那里的衣料已经被蹭开一个大口子。
突然间,王老板像风一样来到了他跟前,一把握起他的肩头,神色复杂地一用力,直接把他那边的衣袖给撕了下来。
现在不止小宁跟冷卿怔在原地,就连老板娘也都没想到自己的夫君会做出这么不合情理的事来。
当她快步走过去,当她看到小宁胳膊上的胎记,一句“儿子”脱口而出!
---◇---
车外风景不断变换着,就因为道士的一句话,桃夭只能跟着南陵王先回岭南。
道士说离开午州的路上总能看到形迹可疑的人,万一桃夭离开后被抓,再被那些人确定她的钦犯身份,那么王爷就会受到牵连,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带她走,等风声不那么紧了,再让她自行离开。
南陵王同意了道士的建议,于是乎,桃夭又坐回到车辇里,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南陵王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状态,使桃夭更加怀念在这儿之前的蒙面大侠了。
至少在去午州的路上他们都是有说有笑的,哪儿像现在,两个人离得不远,但南陵王浑身像罩了一层贵气,让人不敢亲近。
由于出发的时间较晚,今晚他们得在外露宿一夜。问题也随之而来,现在除了外面广阔的大地就只有车里可以睡觉,当然,桃夭是很想选择后者的。可是---
她瞥了一眼身边的南陵王,见他已经躺下霸占好位置,扭头瘪了瘪嘴,自觉得下了马车。
侍卫们四下走动着,有的帮忙捡柴火,有的站点警戒,因为她在下车前带上了面纱,所以没太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天色越来越暗,她得找个晚上好睡觉的地方。
晃了一圈,队伍的分布图倒是查看清楚了,就是没找到自己能呆的地方。
“喂!”
远处的一声大喝,吓得附近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桃夭眼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
“谁让你到处乱跑的!”来者正是南陵王。
桃夭见他衣衫不齐,说话时还有些微喘,难不成他刚才有去找过自己?
南陵王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车辇走,也不避讳有那么多人。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人影默默地站了出来。
重新回到车里,南陵王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桃夭也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
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你不怕外头人会议论吗?”为了打破现有的氛围,桃夭解下面纱先开了口。
南陵王笑了笑,“怕什么?本王长那么大还没有怕过!”
原以为自己一番无畏的言谈会让桃夭刮目相看,却见她撅了撅嘴不屑道,“那你是没遇到,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嘛,只有懂得了害怕,才能知道何为勇气,可见害怕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南陵王将她的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似是豁然开朗地笑道,“呵,想不到你区区一介女流竟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啊。”
桃夭见对方终于笑了,立刻重拾厚脸皮的功夫,抱拳道,“好说好说。”
经过一番交流,她感觉跟南陵王的关系好了很多。当提到大家爱好的书籍时,虽然出版的年代相差甚远,但至少方向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喜欢神鬼异志。
“你说的那个《聊斋志异》是谁写的?”
“蒲松龄。”
“为何本王没听过这号人?”
桃夭心想,好吧,又收集到一个信息,祥朝乃清朝之前的朝代。
她点点脸颊,谎称蒲松龄是家乡一位怪老头,最喜欢收集天下间的神怪故事。为了满足南陵王的好奇心,她还顺带讲了其中一则小故事给他听。
不知不觉,夜已深,直到他们两个的肚子先后发出了难为情的叫声,才留意到那么久竟然没人过来送晚膳。
“饿了吧。”南陵王笑了笑,感觉很难再遇到臭味相投的知己,立马对待桃夭的态度就极大的不一样了。
“嗯。”桃夭点点头,又补充道,“还有水。”
南陵王笑得更加灿烂,他稳坐原地,大声朝外面喊道,“来人啊。”可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过来,他就又试着喊了一声,结果还是一样。
就在桃夭想掀开帘子看外面时,南陵王突然喊道,“小心!”
同一时刻,一柄剑身刺了进来!
很快,无数的剑身刺破了车厢壁,南陵王抱着桃夭冲破了车顶才幸免于难。
落地后他们看到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这帮刺客竟然在他们谈笑间,解决了一队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