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拦江见他倒也光棍,冷笑一声,“你一句事先不知,我怕是难以跟我兄弟和属下交代。”
“交代我给!”
李长工提高了嗓门,拍了拍手,有属下端上来一个箱子,在他们面前打开,里面赫然是七颗人头。
他一指青鸾,“此女是我亲手养大,今日之事,皆由她而起,我也交给你处置,赵城主可满意?”
赵拦江笑了笑,“我儿子受了惊吓,到现在还在哭个不停哩。他这子,别的不喜,就喜欢银票,不如跟楼主借上三五百万两,我拿回家哄儿子,等他消停了,再还回来,如何?”
自见面以来,李长工处处忍让,就是不想与赵拦江起
争执,可赵拦江却处处咄咄逼人,终于忍不住火气,他怒道,“你这是哄我呢?”
赵拦江摇头道,“我可不要这么老的儿子。”
“你莫要得寸进尺。”李长工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隐阳大阵却是在我手中,若真要动武,怕是赵城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赵拦江一提金刀,“没有隐阳大阵,我照样可护隐阳平安,我若杀你,只需一刀。”
李长工冷笑道,“好教城主知晓,鬼樊楼这座大阵,可护隐阳一方平安,也能让隐阳城顷刻灰飞烟灭。”
赵拦江哈哈一笑,“楼主果然好手段!算了,两百万两。”
李长工道:“五十万两。”
“一百五十万。”
“八十万两。”
赵拦江斩钉截铁,“一百万两,不能再让,否则,大不了这个城主之位,老子不坐了。”
李长工大声道,“来人!”
财王往前几步,来到李长工身前。
“打钱!”
赵拦江道:“果然痛快!”
他往前两步,压低身子,俯在李长工面前,低声道,“楼主,以后多多合作,你若是想要回扣,只需派人捎句话就成。”罢,他来到青鸾身前,笑道,“姑娘,走吧。”
三人带着青鸾,离开鬼樊楼。
酒王阴声道,“欺人太甚。”
李长工摆摆手,“青鸾走了,这座楼子,你先暂时照料一番,记住,还是那句话,不要轻易招惹赵拦江。”
罢,他剧烈咳嗽起来。
酒王推车,将他送回房内。
笔墨未干。
他翻开生死簿,提笔在上面写上了“赵拦江”的名字,喃喃道,“且让你再嚣一时,待长夜降临,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他吩咐色、财二大鬼王,“你二人随我出趟远门。备辆马车,记住不要见光。”
色王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他生性好动,整日闷在鬼樊楼,早已厌倦,听到这番话,颇为兴奋,问道,“主人要去哪里?”
李长工淡淡道,“江南,祭祖。”
……
城主府,书房。
青鸾今日第二次来城主府,但心境却完全不同。赵拦江双目如电,盯得她浑身不舒服。
“想死,还是想活?”
青鸾刺杀李长工未遂,就算赵拦江不杀她,鬼樊楼也不会放过她他,她已心存死志,言辞之间,颇为傲气。
“想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赵拦江道,“本领不大,脾气不。我手下有个徐掌柜,想必你也知道,他有个诨号,疆阎罗愁’,折磨饶手段,花样百出,就算是阎罗王,也不愿意落在他手郑三月之前,有人在石头城闹事,被他抓起来,现在还没死呢!”
没死,就是活着。
活着,生不如死。
青鸾听赵拦江口气之中,并未带杀意,原本抱了必死之心的她,忽然有了活的希望,惊问:“你不杀我?”
“那看你表现了。”
“你不杀我,鬼樊楼也会杀我。”
“还是那句话,看你表现。”赵拦江淡淡道,“隐阳建城之初,这座隐阳大阵,便是由鬼樊楼修建,你知道多少?”
青鸾正青春年华,今有一线生机,又怎会不把握,道,“鬼樊楼正中,便是隐阳阵枢,由十八名阵奴轮流守护,这些阵奴,世代相传,听命于楼主。”
“轮流守护?”
“三人一组,每组三个时辰。”
赵拦江谈道,“这份活儿倒也轻松,倒是我这个城主,干着九九六的活儿,惨淡如狗。”
青鸾问:“你想夺鬼樊楼?”
赵拦江笑了笑,显然是默认了。
鬼樊楼独立于隐阳城外,自成一方势力,守护隐阳平安的隐阳大阵,却不掌握在城主手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若这个问题不能解决,赵拦江在隐阳城,始终不够踏实。所以这半年来,他找各种借口,或渗入鬼樊楼,或找鬼樊楼麻烦,可始终不得法门,若能将青鸾收为己用,那就不同了。
整个隐阳城,怕是没有比她更熟悉鬼樊楼之人了。如今,青鸾被鬼樊楼抛弃,难容于世间,只有自己,能让她活下来。
赵拦江淡淡道,“我给你半年时间,帮我想办法攻破鬼樊楼。若能成功,鬼樊楼楼主便是你。”
青鸾闻言,心中竟有一股兴奋。
李长工是他主人,这些年来,她尽心尽力,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做错事,在她犯错之后,毫无情面的将她交了出来,来为自己换取时间,如今有机会复仇,她自然不会放过。
想到此,青鸾跪倒在地。
“谢城主不杀之恩,青鸾愿为城主赴汤蹈火。”
赵拦江笑了笑,“不必谢我。你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