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李家?”
李倾城从他口中听出了破绽,惊道,“你不是李倡!”
中年男子笑容变得僵硬,旋即露出阴冷之色,“我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是李倡,是你自己喊我为祖宗的。”
李倾城想要挣扎,可此时他漂在半空中,浑身动弹不得,目光只能看到大殿的屋顶,哪里能反抗半分?
想必是萧金衍已发现问题,所以在外面及时示警,可在大殿中,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为时已晚。
他也没料到,这里会藏着一个老怪物。
“哈哈!”中年男子狂笑起来,“我日思夜想,终于等来了一个李家后人,否则,鬼知道我还要在这里关多久。五百年啊,五百年你知道是多久吗?”
李倾城道,“一年三百十六天、一天十二时辰,一共二百一十六万个时辰。”
“闰月不算吗?”
“再加一千五百时辰。”
“五百年,我被关在这里,你知道五百年是什么概念嘛!”李长征大吼道。
李倾城在思索逃脱之法,如今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萧金衍闯进来救他,当然前提是萧金衍能打得过他,不过既然他出不去,这个地方,自然有令他忌惮的东西。
他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我理解,小时候,我犯了过错,小花让我在祖宗祠堂面壁思过十天,我便已经受不了,更何况是你?这位前辈,不知这五百年,你靠吃什么活下来的呢?”
中年男子也许是许久没有说过话,而且此刻李倾城在他掌握之中,只要在殿内,他并不怕任何人,于是道,“瞎猫死耗子,逮什么吃什么,就差吃盐巴虎了。”
“你咋不吃呢?”
“不敢吃。我修行辟谷之术,并不需要吃太多东西。”
“我比较好奇,前辈如此神通,怎么会关在这里,前辈究竟是谁?”
中年男子面容变得冷酷起来,“我是谁?当年若不是我,朱重八也打不下这个天下。以姓朱的那德行,怕是不会在史书上留下我名字的。”
“洪武十三年?”李倾城脑海中不断思索,他记起了一件事,忍不住问,“你姓胡?”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你说的是胡维墉吧?他是我的弟子。老夫不姓胡,老夫也姓李,只是老夫是隐阳李氏,与你们金陵李氏并非一脉。”他缓缓道,“老夫是鬼樊楼之主,李长征!”
鬼樊楼之主?
隐阳大阵、京城惊神阵的修建之人?
这个消息,让李倾城大吃一惊,在隐阳城的半年,他对隐阳城的历史研究颇多,尤其是城主府中一些密宗,他也有机会接触到,当然知道鬼樊楼的厉害之处。按当时记载,初代鬼樊楼主人,在修建完惊神阵后,死于一场大火,可世人皆知,他早已是超越三境的人物,别说是一场大火,就是山崩地裂火山海啸,都杀不死他。
“前辈,我有个问题。”李倾城还在拖延时间,“你与那座书剑山,究竟有什么关系?”
李长征愣了一下,问,“怎得,那座山还在?那陆玄机还在世嘛?”
“五百年前便已死了。”
“死了好,死得好!”李长征阴阴一笑,“那厮当年把三境之外的人杀得杀,灭得灭,迟早会遭到报应的。”话虽如此,从他语气中可以推断,此人对陆玄机又敬又怕,怕是当年吃了他不少苦头。
李长征说完这些,似乎意犹未尽,继续道,“我与陆玄机一样,都是神山使者,他负责江湖,我负责庙堂,当天下大定之时,我让狗皇帝兑现他当初对神山的承诺,谁料那狗皇帝竟公然反悔,利用我喜黄白之物的弱点,给我修建了一座大殿,将我骗了进来。”他指了指这座大殿,“谁知道,我这一进来,就是五百年!”
李倾城恍然,原来如此,这做金碧辉煌的堪比皇宫的大殿,竟然是当年为了对付他修建的,不过他却有一事不明,“以前辈修为,又如何出不了这殿?”
李长征目光露出阴毒之色,“那就要问你的祖宗了!他与陆玄机联手算计于我,试问天下间谁能挡得住金陵王与陆玄机的联手?他们想要杀我,然而老夫早已修炼鬼玄大法,就算肉身毁去,魂魄却在,他们自己却不敢进来,只得将我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他指了指门外那座坟冢,“李倡虽死,但这座大阵却将我魂魄困住,只有李氏族人之血,才能破阵。我左思右等,终于等到了你。”
“我还是好奇,你自己是鬼樊楼之主,连修两座大阵,又怎么会被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困住?”
“你可曾听过刘一手?”
“并未听过!”
李长征道,“当年你才华惊艳,易理无双,谁料死了五百年,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传下来!可悲,可叹!”
他道,“小子,老夫不妨告诉你。五百年前,若论阵法建筑第一人,并非老夫,而是刘一手,那厮是蜀中人士,擅做机关奇巧淫技之物,当年狗皇帝让我建惊神阵,却让他修了个不起眼的宫殿,事后才知,原来这是为了对付我啊!只是,若没猜错,他的下场怕是也很惨。哈哈!”
这些秘辛
,李倾城都是第一次听说。
开国之初,朝廷意识到了武道巅峰之人,可抵百万兵,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才命人修建了惊神阵,只要躲在皇宫之中,即便是三境外的高手,也不敢贸然闯入。
惊神阵聚天下气运守皇宫,也正是这个原因,几乎所有的修行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