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喇嘛问,“不知令夫人得的什么病?在下也略懂岐黄之术,不妨说来听听。”
“鬼阴针。”
王喇嘛倒吸一口凉气,“可是鬼樊楼的鬼阴针?”
“正是。”
“鬼阴针之毒,天下无解。不过……”他从怀中取出一沓纸,“我觉得这个比较适合公子。”
“这是什么?”
王喇嘛道,“这是平安保档的一款新产品,一年只需要三十两银子,可以保二百多种重疾。”
“什么意思?”
王喇嘛道,“人吃五谷杂粮,谁还不有个三灾两祸?求医费钱,抓药费钱,只要入了这个,就算阎王来索命,都有钱赔。”
李倾城脸色一沉,“我要这个何用?”
“令夫人是没治了,但你还是可以买一份的。”王喇嘛道,“而且这个月买,还有折扣,只要二十五两,还送十斤大米。我也是月底了冲量,别地儿你都拿不到这么多实惠。”
李倾城听他说话越来越不像话,冷然道,“滚!”
王喇嘛道,“公子,这就是你不对了。虽然我只是一个番僧,但好歹也是有独立人格的,就算犯了事情,也是有外交豁免权的,况且朝廷最近给了我永久居住权,我师父乃西域喀巴活佛,你让我滚,我就滚,让他知道了,我岂不很没面子?”
话音刚落,李倾城腰间长剑脱鞘而出,悬在半空,正对着王喇嘛额头,如一条?毒蛇一般,只要他再乱说,这柄长剑就刺穿他。
王喇嘛见状,顿时气焰灭了,口中
却道,“滚,难道我不可以飞出去嘛,不可以走出去吗?买卖不成仁义在,瞧你那德行!”
说罢站起身,向门口走出。
砰!
一股力量从身后传来,王喇嘛扑腾一下,跌倒在地,滚出了客栈,门牙磕在门槛之上,碎了两颗,口中鲜血直流!
王喇嘛在门外喊道,“阿嘛契卡米伽!素米呀,康耐吉。”又比划了一番,“你已中了我密宗的诅咒术,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做什么事都不会顺心!”
青草拎着棍子走出来,王喇嘛已经跑远。
……
少室山。
王喇嘛捂着嘴,来到少林寺门口,扫地僧慧凡见到他,喊道,“王喇嘛,昨晚我们研习佛法到后半夜,也没?分出个胜负来,不如今晚喊上慧才、慧勉、慧秉,继续精研?咦,你的嘴怎么了?”
王喇嘛道,“大事不妙。”
慧凡笑道,“王喇嘛佛法无边,泰山崩而面不改色,脸厚堪比法印师叔,除了输钱时人品略差外,什么事能让你大惊失色?”
“咳咳!”
门口处,一身穿黄袈裟的中年美髯僧人依门而立,望着扫地僧慧凡,慧凡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参见法印师叔。”
法印沉着脸,“刚才你说什么?”
慧凡连道,“我说法印师叔武功高强,一身外练功夫,堪比铜墙铁壁,少林金刚脸,更是无敌天下。”
王喇嘛闻言,问:“少林金刚脸,是什么功夫?”
慧凡道,“王喇嘛有所不知,三年前,武当派无量道长率弟子来少林拜山,我们方丈让法印师叔出战,他老人家以一套少林金刚脸,以不变应万变,硬接无量道长三十六路太极八卦掌,让无量道长颜面尽失,从而一战成名!”
法印又咳嗽两声,道,“够了!少林寺规矩,不得妄自在背后议论长辈。我得罚你。”
慧凡知道,这位法印师叔铁面无私,睚眦必报,刚才那一通马屁拍在了蹄上,连求饶道,“师叔,我们知道错了。”
“阿弥陀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法印双手合十,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罚你们,你们四个挑水僧,将门口这池塘挑满之前,不得吃饭!”
慧凡心说半亩多的池塘,挑上一个月也挑不满啊,?到时候不等累死,已活活饿死了,他戳了王喇嘛一下,想要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大事不妙吗?究竟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
王喇嘛道,“今日我在山下,遇到一个年轻人,说要上少林拜山,还口出狂言,要拳打十八铜人,脚踢一百零八罗汉,还说要将法印师父的胡子给拔光!”
法印师叔在江湖上以美髯著称,虽然佛门讲究六根清净,但胡须显然不在六根之内,江湖上人送外号,美髯僧。
他对自己胡须也十分看重,每日起来都花半个时辰静心打理,哪怕有根胡须断了,都心疼半天,听到王喇嘛这番话,顿时火冒三丈。
“这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王喇嘛见目的达到,心说让你今日踢我屁股,老子今日就把你上山治病的事儿给搅和了。
“我也不知,就知道他是金陵来的,模样挺俊,当然比法印师父是差了一些。”
慧凡不想受罚,听到这番话,立即暴跳而起,“岂有此理,我少林不参与江湖纷争,?还真以为我们怕事不成?法印师叔的胡子要是被拔光了,以后怎么见人,难道不要少林金刚脸了吗?”
他抄起扁担,“我这就下山,去教训那家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