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东风开着租来的别克君威,来到龙湖河畔。
这栋豪华庄园大门前坐满了身穿亮色塑料马甲的男女老少。
不时有人举起拳头,大声呼喊口号,其余人跟着起哄、叫好,同时陪衬掌声。
这奇怪阵势把尹东风吓了一跳。
他小心翼翼合上车门:“在中南王府邸前搞这个,他们疯了吧!”
“中南王不敢动这群人。”
韩飞道:“这是故意挑衅的阳谋。中南王忍得住还好,若是忍不住,让带节奏的视频传播到互联网上,在舆论压力面前,政府是不可能放过他的,这也就失去了最后的何谈机会。”
“跟一个黑老大有什么可谈的。”尹东风低声道。
“那你就把中南王看低了,他不是黑社会那种不入流档次的家伙。他应该算是一位资本野心家……”
龙湖河畔庄园。
庄园内的别墅群以精致的石质小道相连,红色中式风格的外观从远望去,犹若影视城般壮观,颇有股古代宫殿的既视感。
以八方守宫为样式,坐落在最中间的“主殿”,便是中南王平日里办公的地方。
尹东风本以为会见到一位满脸横肉、眼神硬的像刀子的阴沉男人,皮夹克里面说不定就藏着一顶汤姆逊,不曾想,那太师椅上正端茶品茗的白衣老者,就是传闻手腕亨通、纵横云省的中南王!
中南王目光锐利,打量着尹东风。“很有胆识。”
自然而然,他注意到尹东风后半个身位的年轻男人,是个更陌生的面孔。中南王记忆极好,只要是他见过的脸就绝不会忘记。
他不认得与尹东风一同前来的人,思绪点顿,暂且将此事搁浅。摆在当头最需在意的是尹东风,而非他人。
“哼。”
厅堂内,中南王身侧坐着几位衣着特殊、看上去就很不好招惹的怪人。
不等中南王发话。
他们便依次自我介绍起来。
“五斗米观主青龙神印魏天明!”一个身形瘦若干柴,留着两撮山羊胡的中年人双手抱拳,抖起袖子,竟是飞出两张惨白纸人,似笑非笑盯得尹东风心里发毛。
“落虎山铁拳和尚。”说话的秃头壮汉松开手掌,露出那枚被他捏出掌纹的1元硬币。硬币掉在地上叮当响。
“戈武兴、戈文盛!”一对模样相似的兄妹,同时出声,男的左眼漆黑,女的则是右眼亮白,无论动作、语气、神色,几乎同步进行毫无差异。
除了领头四人皮笑肉不笑地打了招呼,其他觉醒者默不作声,只是冷冷注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尹东风手心在发麻。
他眼神在地板上走起了“之”字,哪里敢去看那些明摆着不好招惹的家伙。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贴在后背,风一出来那股冷劲要钻进骨头里。
中南王攥着扳指,道:“这便是我笼络来一起共事的朋友。外面那群胎毛未退的学生瓜子,竟是说什么危害社会、天地不容之类的话,莫不是嫉妒、坏就是蠢!”
他缓缓从太师椅上起身。“我不信天地,不信命理,只信自己能看的到的东西。天要亡我,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那几分力气。你和那女人给我带来了大麻烦,让有些本就眼里容不得我的人,对我更加百般憎恨,一想到这”
“我真是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啊!尹东升!你这名字起的是妙,难道是祸水东引、升官发财?”中南王眯起眼睛,那股无形压力像是有实质般压在了尹东升肩头。
这煤老板膝盖上没有硬骨头,扑通就跪下来,痛哭流涕声情并茂道:“我本来只想找您做买卖,才让人打听哪里能搭上线,谁成想会有畜生暗地里栽赃嫁祸、挑拨离间,我用这脑袋担保,萱萱绝对不是某些部门的探子!把脏水泼到您和您属下头上的,另有其人啊!”
中南王冷笑:“只靠嘴皮子一翻就想脱身?您别是空手只身过来,以为说两句话就能成得了事吧!这魏道长通晓阴阳,最擅长折磨人的法门,经受训练的壮汉也扛不住那滋味我觉得,人只有在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才会说真话。”
魏天明前踏一步,那两个纸人也跟着飘了过来。
中南王的部下和这些觉醒者都忍不住往边上靠了靠,生怕惹上晦气。他们见识过魏道长的厉害,没有人敢招惹到魏道长头上。
就在魏天明的纸人即将缠住尹东升的时候,韩飞突然出声:“那群人来了。”
中南王脸色一怒,转身猛然盯住韩飞,大喝道:“我让你开口了?没半点礼貌,见了我不念名号不报家门,就是这样为人处世的吗?”
韩飞没有兴趣与任何人争辩道理。
场面话、义理人情、你敬我我捧你的戏码,已不是他需要动用大脑计算力的事情。他知道,以天弓计划自信到狂妄又充满狂热的行事作风,是不会放过将人证尹东风和中南王一起打尽好机会的。
轰隆!
砰!
一名身穿黑色紧身制服的光核武士从天花板突破而下,他高高举起紧握光子振动刀的双手,身体扭曲成弓弦拉满的形状,将力量积蓄到顶点,冷静的双眼已找到最佳的切割轨迹,将尹东风和中南王同时锁定!
“敢在我铁拳和尚面前撒野!”
这秃头的红面壮汉跳起来,双拳齐出,破空的狂暴气流把周边人的耳朵震得嗡响,眨眼间的交错,只剩下两个拳头飞了起来,切割口的血若喷泉般涌出来!
光子振动刀的轨迹丝毫未变,依旧冲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