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赫思白歪歪头赞赏地说,“有点儿意思。”他又想了想说,“那他何必要害他自己的亲姐姐和亲外甥女呢?”
“他总要找个人开刀,吴老太太讨厌的是他们姐弟,而米玉梁又常常家暴他老婆,所以这两个人死是最容易联想到他们母子身上的。至于小米,我觉得她大概只是一枚棋子。叶眉死了,最可疑的是小米,但因为小米最初把叶眉错认成她母亲,所以她最怀疑她外婆和大舅舅,这么一来,小米和米家那边就产生了隔阂,他们会相互怀疑,米家派人去抓小米很有可能就是出于这个原因。但接下来小米妈妈也死了,小米就会更加怀疑那边,可是米玉梁他们会怎么想?”
“不论他们怎么想,都会觉得是有人在针对他们,或许是米蓉也或许是别人,但是安全起见,他们不敢再把米蓉带回家,同时又不能纵容她在外面自由活动,因为他们毕竟还是怀疑她的,所以只好让人目击她是凶手,哪怕只是为了借助警察的力量威慑住她也好。”
“这就讲通了!”吴智慧有点激动地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真正在背后做这一切的其实是米玉林,接下来警察迟早要抓住小米,但小米却不是凶手,她是被陷害的,那陷害她的是谁呢?就是当时拍照目击她作案的米家,那么这一切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赫思白缓缓地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们警方也并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给米玉梁他们定罪,但不排除米玉林会这么想从而做下糊涂事。”
“说起来,米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有派人跟米玉林联系过吗?”
赫思白摇摇头:“没有,早就想找他,可一直没找到,都说他花天酒地,平时根本不怎么着家,可是他家里我们派人去了,他常去的几个酒吧、夜店和会所我们也派人守了,死活没见到人,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那就更可疑了,很有可能他是做贼心虚藏起来了。”
“嗯,有道理。”赫思白点点头。
“嗯?你刚才说什么?”吴智慧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说,你分析的有道理。”
“啊呀!”吴智慧一拍桌子惊呼起来。
“怎么了?”
“你竟然也会承认我的话有道理吗?”吴智慧惊讶地望着他,随即捏着嗓子假声假气地说道,“我,一个塑料脑袋,我说的话怎么可能有道理呢,我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才对。”
赫思白听出她话里的揶揄,也知道她这是对自己长久以来称她为“塑料脑袋”的控诉,可是控诉就控诉吧,偏偏鼻尖又被冻得通红,活像个古灵精怪的小丑。
赫思白没忍住捏捏她的鼻子:“夸你两句就得意。”
“哎呀,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呢?”吴智慧下意识地缩缩脖子,终究没有躲过赫思白油乎乎的手。
吴智慧用手背抹着鼻子上的油抱怨道:“你这是轻薄我,光天化日的揩谁的油呢?”
“轻薄你?”赫思白刚才伸手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本能地就捏上去了,等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是有些唐突了,刚刚才有点儿觉得不好意思,被她这么一说,反而不觉得了,光明正大地又往她脸上揩了一把,“明明是我手上有油,你揩我的油还差不多。”
“你,”吴智慧也来了劲,站起来隔着桌子也往他脸上抹,“那也给你揩揩我的,别回头说我占了你便宜,还得让我对你负责。”
“哎!你手上油也太多了!”
“是啊,谁让你不知天高地厚挑衅我,现在知道厉害了!”
“你是不是偷偷把手泡到锅里了?”
“你管呢?反正你输了,输了,输了……”吴智慧一边念叨,一边伸着手张牙舞爪地往赫思白脸上抹,那叫一个骁勇善战,气壮山河。
吃饱喝足,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吴智慧偷眼看看赫思白,满脸堆笑:“喂,赫思白。”
赫思白闻声瞧她一眼,谨慎地说道:“笑得这么虚伪,你有阴谋。”
“怎么能说是虚伪呢,明明很热情好不好?”吴智慧皱眉,“喂,赫思白,明天你要去见那个米玉林吗?”
“我是想见,但他现在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难道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其实……”吴智慧有些吞吞吐吐。
“其实什么?”
“唔,没什么。”
“有话就说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没事,没什么。”她嘴上这么说,可双手抄着口袋,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分明就是有话要说。
赫思白突然停下脚,眯起眼睛望着她:“等等,你站住。”
“嗯?怎么了?”吴智慧也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他。
“你……”赫思白指着她,慢慢地走上前去,“你有阴谋。”
“我……没有啊。”吴智慧眨眨眼。
“呼吸急促,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心虚,你该不会有什么线索瞒着我吧?”赫思白又皱皱眉头,“你不是又背着我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生意吧?”
“怎么会呢,我发誓,这次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生意更没有。我和米蓉就是单纯的塑料姐妹花,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那种,我要是真有线索,也不会瞒着你的。”吴智慧低着头,越走越快。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