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跟我说了那么多,”吴智慧把记笔录的小本子收起来又问,“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他不住在店里,而且每天一早就来,晚上老晚才回去,应该是住在这附近。”
“好,谢谢你。”
吴智慧告别了复印店老板,索性打电话给魏松,让他帮自己查宋争的住址。魏松查了半天,却只查到宋争户口上的住址,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资料了。
吴智慧挂掉电话叹口气,内心有点小失落,找不到人吗?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路口的地方走过来几个安全检查的工作人员。
“对啊!”吴智慧二话不说冲上去,“同志,您好。”
“您好,有什么事儿吗?”
吴智慧拿出自己证件:“有件事想麻烦你们,我想要知道前面那家包子铺老板的住址,请问你们那边有登记过吗?”
“好像还真有,去年年底的时候对这条路的小商贩进行过一次大摸底,应该是有。”
“那可以告诉我吗?”
“你稍等,我打电话帮你问问。”
半个小时后,吴智慧出现在宋争的楼下,门口传达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大爷正在端着茶壶听收音机,看到吴智慧立刻伸出头来:“哎!干嘛的?找谁啊?”
吴智慧跑过去把自己挂在传达室的窗户上说:“您好,我找宋争,请问这里有人叫宋争吗?”
“你找宋争啊?”
“对!他在吗?”
“不在,医院去了!”
“哪里?”
老大爷比划了一下:“医院!上医院去了!”
“医院?他怎么了吗?”
老大爷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你是谁啊?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啊?”
“警察,我是警察!”吴智慧给他看自己证件。
老大爷又眼花,对着证件研究好久:“哦!哦哦!警察啊!你来晚了,他住院了!都住了快一个月了!”
“为什么住院?”
老大爷摆摆手,拒绝回答。
“不讲不行哦。”吴智慧严肃。
老大爷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他,让人家阉了。”
“哈?什……什么了?”吴智慧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老大爷又重复一遍:“阉了。”还配合着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下,“咔嚓!”
“谁……他……是自己还是别人把他?”
“自己?他又不练辟邪剑谱,他自己是多想不开能干这个?”
“那是……谁啊?”吴智慧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卡机了。
“唉!”老大爷挥挥手,“来来来,你进来,我跟你说,这个不好意思在外头说。”
“好。”吴智慧推门进去。
“来来来,你坐。”老大爷拉过来一个凳子给她,“这个宋争啊,这家伙不是什么正经人。”
吴智慧不太记得这是第几次听到有人用这三个字形容宋争了。
“都五十多了,没老婆。不过啊,听说他以前也有老婆,后来离了,离之前他什么样咱们不知道啊,可是离了之后这么看吧,人家跟他离婚也没什么毛病,你别看他那个样子,老大不小的年纪了,女朋友换的可勤了。”
“他有女朋友,还很多?”
“他说是,我看也不一定,要不然也出不了这种事儿。”
老大爷继续说下去:“前段时间,他说交了个女朋友,倒不是我爱打听,都是他自己说的,说他那女朋友多年轻,多漂亮,咱不信啊,你说都五十多的人了,又不是什么大老板,人家凭啥喜欢他呀,我就故意问他,我说你女朋友干什么的?他说理发店的,是理发师。我心想估计理发店是真的,是不是理发师不敢说,那边儿路头上好几家理发店,说是理发店可没几个正经给人理发的,都是些大姑娘光着腿见天儿的在门口坐着,我琢磨着他说的理发店的女朋友估计也大差不离儿。”
“他女朋友叫什么?”吴智慧问。
“叫小燕儿。”老大爷回答。
“您见过吗?”
“那倒没有,统共来过一回,还没等见着就跑了。”
“跑了?为什么跑了?”
“这还为什么,”老大爷说,“敢情是我误会了,估摸着人家那小燕儿也没想和他好,是他瞧上人家了,三更半夜把人家骗家里头来,琢磨着也不是想干什么好事儿。那天我有事儿晚过来了一会儿,我这地方离他那个屋近啊,”老大爷指着临近传达室的那栋楼,“你看,就这个楼,就这个屋,这是他后阳台,靠这边儿就是他家卧室,那大晚上咋呼的,吱吱歪歪叫猫子似的嗷嗷了半宿,嘿,我这一个没留神,就听见宋争在那儿叫,听着就不是好叫了,我就有点儿怀疑,刚打算去看看,就感觉背后一个人跑过去了,我一回头一个女的,看背影就不熟悉,带着个大兜帽子就跑出去了。”
吴智慧没听明白:“您打算去看看,然后一个女的跑出去?没跟您撞上?”
“撞不上啊,我沿着楼东边儿这条道走,她从楼西边儿绕过来的,我当时也没认出来那是谁,也没太在意,等我去宋争家里一瞧吧,嚯!那家伙!”
“怎么了?”吴智慧觉得这老大爷不实在是委屈了他这么个人才,自己听着他说,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偏偏他又不说,又讲起细节来了,老大爷说:“我走过去的时候,那门儿没锁,我就觉得不对了,你说他办这事儿,他不锁门儿吗?那不能,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