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立刻上前,将王府的牌子递上去,“我们是……”
长青话未说完,一旁忽然斜插出一个人来,如一阵风扑到他面前,动作太猛,把长青挤得不由向一侧挪了几步。
“我说你……”
长青正要怒斥,看到对方的样子,惊得瞠目结舌顿住话音儿。
一个一米七几的汉子,头破血流衣衫褴褛,从怀里颤颤巍巍摸出一封信递上去,“我是杨子令的人。”
他的手臂上,刀伤无数,新旧不依。
守门的壮汉接了信,狐疑看了头破血流的汉子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你等等。”
壮汉说完,转头将信递给一侧的战友,“快去给将军,另外叫个军医过来,就说门口有人受伤。”
送信的汉子大喘了口气,“多谢。”
守门的汉子就没再多说一个字。
目视前方,目光水平。
长青眨眨眼看向容恒,“殿下……”
容恒微微摇头。
长青默默将令牌收起。
军医来的很快,提着药箱一路小跑到送信汉子面前,二话不说,打开药箱就是给他一阵处理。
送信的汉子也二话不说,利落脱了上衣,把伤口全部暴露出来。
长青看的震惊又心头激荡。
军人就是这样吗?
就在送信的人头上的伤刚刚被处理好,一个士兵小跑来,“将军让他进去。”
送信的汉子立刻捞起自己褴褛的上衣穿了,一言不发进了军营。
守门壮汉宛若根本没看见有人经过,目光一动不动直视前方。
容恒朝长青点了个头,长青会意,拿出令牌递上去,“这位就九殿下,来寻紫荆将军,也就是我们九王妃。”
守门壮汉眉心微动,低头看了一眼令牌,转而朝容恒抱拳,“见过殿下,方才唐突,还望殿下见谅,军令如山不得不尊。”
说完,身子一让,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容恒深深看了他一眼,带着长青进去。
这是长青第一次来军营。
身边不断有面色肃然的士兵经过,要么三五一队,要么几十人一队,全都走的井然有序,整个军营,听不见半句闲杂之谈。
不远处的操场上,有冲天的厮杀声传来。
惊天绝地,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空气里弥漫的那种气氛,与市井截然不同。
纵是皇宫禁军,也没有这种令人心神颤抖的气势。
走进军营,长青一颗心一张脸不由得肃然起来。
容恒环视着周围。
这就是苏清每日忙碌的地方。
在这样的地方呆的久了,谁会愿意回到内宅后院管那一亩三分地的事。
军营的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内宅的是,魑魅流离卑鄙龌龊。
云泥之别。
打听了苏清营帐的位置,容恒和长青一路走过去。
营帐外,有士兵站岗,看到容恒和长青走来,立刻上前阻拦,“将军正在议事,无关人等不许进入。”
长青拿出令牌,“这位是九殿下。”
士兵立刻朝容恒行礼,只是,礼过之后,依旧面色严厉,“抱歉,无将军命令,我不能放任何人进去,包括九殿下。”
长青……
他家殿下都不行?
长青回头看向容恒,等他示意。
容恒浅笑,“无妨,本王在这里等就是。”
士兵犹豫一下,“我去回禀一声将军。”
“好,多谢。”容恒说的客气。
士兵转身进了营帐,不过片刻,折返出来,“将军请殿下进去。”
容恒有些意外。
刚刚不是说在商议重要事前,苏清居然同意他进去?
眼底带着笑意,容恒抬脚朝里走。
长青立刻跟上,却被士兵一胳膊拦住,“将军没说让你进去。”
长青……
我是我家殿下跟班啊,我家殿下在哪我在哪!
容恒回头朝长请道:“在此等我。”
……
军营里,容恒进去的时候,苏清正坐在主位听那衣衫褴褛者说话。
见到容恒进来,指了一侧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容恒点点头,悄无声息落座。
而那送信的汉子,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一样,继续他的话。
“……杨将军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就让我去送信,可我半路被人截杀,根本没有办法靠近侯爷的队伍,没办法,这封信只能送到将军手中,事情紧急,将军要赶紧同侯爷联系。”
苏清眉头紧皱,“从事情不对劲到现在,多少天了?”
“算上今天,整整二十五天。”
“二十五天,”苏清嗓音暗哑,拳头紧紧一捏,“等我把信送到侯爷手中,也来不及了。”
“可如果侯爷不知情,这一仗必败啊!”送信的汉子急的差点哭了。
情急之下,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有鲜血渗透出来。
苏清看了他一眼,“你先去找军医治疗伤口,容我想想。”
那人犹疑一瞬,吸一口气转头离开。
他一走,营帐里就只剩下容恒和苏清。
容恒话只听了一部分,不明所以,也知道这次平阳军出征,似乎是敌情有变,事关生死。
“出什么事了?”容恒起身朝苏清走过去。
苏清默了一瞬,将手中信函递过去,“你看看。”
容恒接过,几眼看完,顿时脸色大变,“南梁准备的是大象队伍!”
战马怎么敌得过大象,莫说敌得过敌不过,这怕是见了就要跪啊!
战马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