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皇子被抬出去,皇上一脸疲惫深深叹出一口气,看向容恒和苏清,脸上带着身不由己的为难。顶 点 x 23 u s
“恒儿,你怪父皇处罚的他太轻吗?”
犹疑一下,皇上到底还是问出。
容恒一愣,立刻道:“儿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怪?”
容恒白着脸,朝皇上道:“皇兄只是御下不严,父皇如此惩罚,已经算重的了,儿臣岂能怪父皇,是下人存了歹心,皇兄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听着容恒的话,字字句句犹如尖锐的针扎在心头。
皇上摆了摆手,话音低沉,带着浓郁的有心无力,“你们也退下吧。”
容恒和苏清行礼离开。
福公公送了出去,出了御书房,福公公朝容恒道:“殿下,陛下也是身不由己,上面有太后压着,朝中又有镇国公……太后昨儿在御书房坐了一夜,陛下今儿早朝都没有上。”
叹一口气,福公公几乎目带央求看向容恒,“殿下切莫和陛下生分了,陛下很是看重殿下的。”
容恒忙道:“公公哪里话,若是父皇对我有什么误会,还望公公帮忙说说。”
福公公一笑,“殿下好好养病,陛下说了,等殿下身子好些,就给殿下分派些事情做。”
福公公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说了一盏茶的话,等容恒和苏清离开,福公公转头回了御书房。
皇上一手撑着额头,满脸阴沉和无力。
听到福公公的脚步声,皇上抬眼看过去,“走了?”
“走了。”
“说什么了?”
福公公心头一叹,安慰道:“陛下放心,殿下心思聪慧,又纯良仁善,怎么能不体会陛下的为难。”
皇上深吸一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盯着头顶的屋顶,双目阴郁。
“朕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这一句话,说的椎心泣血,鼻音微重,喉咙里像是堵了一个发面团,并且,还在继续发。
福公公立在一侧,不由得心头一酸,却无从安慰。
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现在,手背要去残害手心,并且已经残害了好多年,差点就真的残害死了。
作为手的主人,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能斩了刘太医,能斩了谢良,却不能斩了四皇子这个罪魁祸首。
一个太后,一个镇国公,将皇上压得喘不上气。
拿到口供,盛怒之下,皇上是要将四皇子褫夺封号贬为郡王的。
可明明一切都进行的密不透风,却在皇上前脚拿到口供,太后后脚就到了。
不仅到了,还带来了四皇子的心腹跟班,一口咬定,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与四皇子无半点关系。
手足相残,是皇上心头大忌。
四皇子把九皇子害的这么惨,若不是苏清凶残……
福公公想到这里,朝皇上看去,“陛下,九王妃真是九殿下命里的贵人,九王妃又是今年的祥瑞,九殿下的病,一定能康健的。”
皇上眼珠动了动,“让恒儿娶了苏清,是朕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没有之一。
只要平阳侯府屹立不倒,恒儿该是安全了吧。
还有何家……
想到何家,皇上眼底的阴云如同被暴风吹卷。
沉默一会,皇上道:“何清澜送走了吗?”
福公公应道:“已经送走了。”
“传朕的旨意,何家的人,没有朕的许可,不许离开真定半步。”
福公公顿时一惊,深深看向皇上。
陛下这是要动手了吗?
那慧妃……
皇上吁出一口气,“这是朕给何家最后的机会,他们若是老老实实,朕让他们安度荣华,可若再挑衅皇权……”
语落,皇上一捏拳头,重重砸在桌案上。
福公公眼皮一跳。
御书房的气氛,因着提起何家,愈加阴沉凝固。
而太后的寝宫,气氛也好不到哪去。
德妃红着眼跪在太后面前,“姑母,您救救皇儿吧。”
太后一张脸铁青,几乎咬牙切齿看着德妃,“哀家难道没有救他?若非哀家腆着这张老脸去求皇上,你以为他现在只是闭门思过这样的罪罚?”
德妃哭的一抽一抽的,“姑母,皇儿让褫夺了职务,闭门思过半年,半年之后,大皇子和五皇子怕是早就将皇儿这些年聚攒的势力瓜分干净了,他在朝中,哪还有地位,大皇子又占了一个长字。”
“他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把恒儿害的差点死了,皇上如此惩罚,你还觉得重了?”太后怒极反笑,“你若是觉得重了,自己去求皇上。”
莫说皇上盛怒,就是她听到那些消息都惊得一身冷汗。
这些年,他们可都是做好了准备,容恒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有多煎熬,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尤其皇上,几个皇子中,最是喜欢容恒,这么些年,他日日提心吊胆,深怕一夜睡醒就传来噩耗。
煎熬了这么些年,现在真相摆在面前,容恒的一切,都是四皇子做的。
皇上怎么能不气!
若不是亲儿子,早推出去斩了!
若不是她堂堂太后,褪簪相求,软话硬话说尽,能让一个小跟班顶了所有的罪?
如今皇上虽然宽宥四皇子,可对她这个母后,怕是存了生分。
她这里如何弥补母子亲情都还没有想到办法,扫过一眼德妃,太后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德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