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便道:“王妃查那镯子一案,也查到了窦家,和窦家的嬷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顶 点 x 23 u s”
这一点,苏清已经向皇上回禀过了。
皇上闻言,只是微微颔首,目光盯着那青石砖,晦暗不明,片刻,“窦嬷嬷呢?”
“窦嬷嬷下落不明,听窦家人说,数日前,嬷嬷还在窦家偏院住着,后来,长公主府的马夫去了窦家一次,当天,嬷嬷就被藏起来了。”
容恒沉默一瞬,道:“父皇,雪缎乃宫中御用,这种花纹的青石砖,儿臣问过王妃,王妃说是苗疆人才用这种图腾,区区三合镇的窦家,竟然既有雪缎又有苗疆人修筑的密道,着实不正常。”
作为一个抱病多年的皇子,俨然不太适合知道苗疆太多事。
王妃走南闯北征战多年,什么不知道!
容恒毫不犹豫的单方面拉近了一下夫妻感情。
“再联系窦家人所言,长公主这些年一直和窦家嬷嬷有来往……”
容恒征询的看向皇上,“父皇,儿臣还查吗?”
原本是查谣言,现在,查出了了不得的东西。
涉及长公主,查不查,都得从皇上这里过了明路。
不出容恒所料,皇上的结果很合乎情理,“查。”
语落,皇上忽的想到什么一样,问道:“见过苏清了吗?”
容恒……
难道,绕了这么大一圈,又说小鱼干?
“见过了。”
“苏清可是和你提起什么了吗?”
容恒疑惑看向皇上,“什么?父皇?”
看着满面询问的容恒,皇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傻孩子,你差点让镇国公那个狗东西害死啊!
唏嘘一下,皇上忽然觉得,苏清兴许真的是个祥瑞。
要不是苏清,老四这会儿还在给老九下毒呢。
要不是苏清,镇国公没准儿就得逞了。
“没什么,好好查案,王妃昨日又立了一功,朕给她的赏赐,一会送到府上。”顿了一下,皇上道:“你……多和苏清在一起。”
沾沾苏清的福气。
对于皇上最后一句语重心长的嘱咐,容恒眼角一抽,心里万分茫然,“是。”
直到容恒离了御书房,他也没明白皇上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是父皇发现,他们其实是假恩爱?
然后,父皇让他加把劲儿?
呃……
容恒前脚离开御书房,大理寺卿觉得自己马上就能见到皇上了,立刻拽了拽衣袖。
“殿下都和陛下说了什么?臣一会进去回禀,也好不重复了。”
容恒斜昵大理寺卿一眼,扯嘴一笑,就在大理寺卿以为容恒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容恒一抬脚,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大理寺卿……
哼!
装什么皇子气派,看我一会进去,不狠狠告你一状。
默默瞪了容恒一眼,大理寺卿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进御书房。
结果,等啊,等啊……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
御书房里,福公公提醒皇上,“陛下,大理寺卿还在外面等着见您呢,您看……”
自从容恒走了,皇上便一直盯着那青石砖看,闻言,沉沉一叹,将青石砖丢在手旁,“让他等着吧。”
大理寺卿是镇国公的铁杆追随者,皇上心知肚明。
镇国公说,是大理寺的赵虎给他传信,告诉他三合镇闹出瘟疫了,送走镇国公,皇上立刻让人去带赵虎。
结果,还不等审讯,赵虎就莫名其妙中毒死了。
镇国公妄图杀死容恒,难道大理寺卿就干净?
绝不可能。
你们以为死无对证,朕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
没有证据,朕暂时治不了你们的罪,但朕可以晾着你们!
小鱼是怎么成为小鱼干的,晾干的!
皇上让等着,福公公便不在说什么,只默默替皇上续了一盏热茶。
皇上沉着脸,指了那青石砖,“上一次见这个,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福公公正要搁下茶壶的手顿时一抖,“奴才不记得了,年纪大了,容易忘事。”
皇上横他一眼,“老东西,朕问你,你说就是,朕又不会怪罪你!”
福公公弓着的身子又低了低,“老奴想想……”
当真想了一瞬,福公公道:“是熹贵妃没的那年。”
皇上又重重一叹,“当年熹贵妃被先帝杖毙,朕眼睁睁的看着……”
皇上的手,狠狠一捏拳。
“朕怎么都不会相信,熹贵妃是勾结苗疆祸乱大夏朝的妖女。”
皇上虽是太后亲生,可平心而论,当年,对他最好的却是熹贵妃。
往事桩桩件件萦绕上心头,皇上的脸色也就一层黑过一层。
沉默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皇上吁出一口气,“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到这东西,居然是在窦家。”
那个窦嬷嬷,皇上还略有印象。
很中规中矩的一个人,在太后面前侍奉,虽然得宠,却不像容嬷嬷这般耀武扬威。
当年熹贵妃被杖毙之前,曾在冷宫被关了数日。
满宫上下,除了他偷偷给熹贵妃送些吃食外,就这个窦嬷嬷,瞒着太后给熹贵妃送过一床棉被。
如今,查镯子一事,却查到了她的头上。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窦家,居然有苗疆人设计的密道。
手中把玩着一串通翠的念珠,皇上眼睛微眯,盯着桌上的雪缎衣衫。
雪缎……
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