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长公主脑中又浮出那个人的影子,再看容恒的背影,长公主嘴皮嗫喏,微微翕合,低低自言自语,“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府中苗疆密道被发现。
被她要杀了灭口的人,不论是陆康窦二奶奶还是这些朝臣的家眷,此时都还活着。
她的驸马,杜淮中,已经被从密道救出,去了宫里,当年的事,是瞒不住了。
……
这一切,令长公主对眼下的事,无可辩驳。
她也不打算辩驳,这一切,她都认了。
可认了,不代表她就输了。
她手中,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冷冷看了苏清一眼,长公主沉默上了内侍指定的轿辇。
车辇外,容恒朝一众朝臣道:“今日之事,恐要劳烦诸位大人的家眷做个见证,一同进宫。”
众朝臣行礼领命。
马车辘辘,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宫。
车辇中。
容恒抱臂而坐,朝苏清道:“怎么不等我回来。”
当他从宫里出来,听薛天说,苏清已经去了长公主府邸,那一瞬,他心头慌什么似得,来不及下马,扬鞭直奔长公主府。
深怕晚了一步,就发生令他追悔一生的事。
结果,到了府邸门口,还不及进府,就被平阳军的邢副将给拽到一边去。
邢副将哇啦哇啦喷着口水,口若悬河给他讲了苏清的安排。
简而言之就是,苏清负责拖延时间并诈的长公主自信认罪自乱马脚,而随着同来的平阳军和福星,则负责找密道。
知道长公主府基本已经被平阳军控制,那一瞬,他慌乱不堪的心,才稍稍松下些许。
此时,看着一脸笑容大老爷似得坐在自己面前的苏清,容恒满心满足。
苏清笑道:“我再等你,宴席都错过了。”
容恒满目温柔,“你什么时候收买了她的婢女,我怎么不知道?”
苏清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哼哼得意,“从三合镇回来,第二天我就下手了。”
下手了……
对于苏清不同于常人的用词,容恒已经习惯。
“那个解药,当真无碍了?”容恒心头,还是被长公主一句蛊虫幼卵扰的不安。
苏清含笑,“放心吧,要是有事,我还能这么四平八稳的坐在这里。”
容恒吁一口气,放心下来,轻笑道:“今儿这一招,简直出神入化,有那些朝臣家眷作证,她便是抵赖也赖不掉了,也不知道你这些套路都是跟谁学的。”
满目宠溺。
苏清笑道:“和梅长苏学的。”
穿越前,一部《琅琊榜》她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今儿在长公主府邸一同闹,她就是效仿琅琊榜中的剧情。
啧啧,真好用!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好啊!
容恒满眼的宠溺,顿时就一滞。
梅长苏?
听着像个男人的名字啊。
难道除了杨子令,还有一个梅长苏?
微微黑脸,容恒道:“梅长苏是谁?”
苏清浑然不觉容恒的面色变化,只嘿嘿的笑道:“就是胡歌啊。”
容恒一皱眉,“谁哥?”
苏清笑得一抽一抽的,“不是谁哥,是胡歌。”
容恒……
一个杨子令还不够,现在不仅多出一个梅长苏,还多出一个胡歌?!
身子向前一倾,一把抓住苏清的手,咬牙道:“你到底有几个军中密友!”
我到底有几个情敌!
苏清……
猛不防被容恒一抓,再迎上容某人一脸黑,苏清顿时眼角一抽。
这人有病吧。
一手甩开容恒,揉了揉手腕,苏清白了容恒一眼,“平阳军上下几十万人,全是我军中密友,别说他们是,军营里的马都是我军中密友!”
容恒……
冷着脸,容恒盯着苏清。
“我说你有病吧!”苏清小暴脾气嗖的就上来了,“好好地,抽什么风!”
被苏清拿眼一横,容恒也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勇气,蹭的起身,就朝苏清扑过去。
就在容恒打算用嘴堵上苏清的嘴的一瞬,马车戛然而停。
小侍打起车帘,“殿下,王妃,到了。”
容恒……
一身怒气,黑着脸,转头跳下车。
和小侍擦肩而过一瞬,小侍颤着眼皮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向后一个踉跄。
怎么感觉九殿下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他……他做错什么了?!
苏清……
这人真是病的不轻啊!
不过……
刚刚容恒起身,她心跳的好快,那感觉,就好像容恒起身是打算亲她似得。
苏清兀自失笑的摇摇头,跟着下车。
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有这种春梦的错觉。
难道是,她需要一个男人了?
思绪一起,惊得苏清虎躯一震,连连摇头。
不应该啊!
那玩意儿要来干嘛!
下车,和容恒并肩而走,自己心头没有怒气,再看身侧黑着脸俨然一肚子火的容恒,苏清忽然很想抬手摸摸他。
这怒气冲冲的样子,有点像二哈啊。
傻萌傻萌的。
嘴角噙起一缕笑,苏清抬手在容恒脸上一捏,“你怎么这么可爱。”
容恒……
被苏清一捏脸,容恒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爱?!
确定这是一个形容一米八几玉树临风的男人的词?!
容恒的脸,跟着就又黑了一层,抬手一拂苏清的手,“这是在宫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