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福星笑嘻嘻朝苏清道:“主子,您刚刚在大殿上说,小的晌午时分进宫的事,小的都要紧张死了,唯恐云霞公主不配合。”
苏清抿唇一笑。
“殿下说了,他安排好了,就一定是安排好了。”
今儿,福星压根没进宫。
从十里铺一分开,福星就直接去找了邢副将。
当时,邢副将在石河镇。
她快马加鞭,一个来回,天就黑透了,哪还有功夫晌午进宫教公主习武。
进宫的那个福星,是容恒安排的。
进宫之前,容恒和苏清透了个底,若是她用得上人证什么的,这个可以用。
没想到,倒是真的用上了。
就是不知道,云霞公主是单纯的没有区分出真假福星呢还是好心的配合了她一把。
不管怎么样,这个情谊,她记下了。
策马回府,路过福源酒楼,苏清和福星双双抬头看了一眼。
福星一脸的幸灾乐祸。
“大皇子也是点背,逃出王府选哪做为指挥部不好,偏偏选了这里。”
她的老巢!
福源酒楼,大理寺卿带兵冲进去的时候,大皇子正躺在地上鼾声如雷。
手边,有半块西瓜。
大理寺卿……
眼角狠狠一抽,一挥手,命人将大皇子带走。
到底是皇子,抓了人,大理寺卿没敢直接收入监狱,而是送进了宫。
御书房里,御医一根银针从大皇子身上拔出,转而看向皇上。
“陛下,大皇子殿下是中了千毒散,不伤性命,只让人酣睡不醒,若是得不到救治,身体器官就随着睡觉而与日衰竭,直至死亡。”
皇上沉着脸,“多久能醒?”
御医道:“扎过针,臣已经放出毒血,按着大皇子殿下的身子,应该……”
御医正要说很快能醒,大皇子就微微一蹙眉,然后睁开眼。
一睁眼,入目就是明黄的帐幔,大皇子心头狠狠一惊,蹭的坐直起来。
他不是在福源酒楼等着随从的回禀吗?
怎么……
到了御书房!
心下狠狠一抽,大皇子惊愕看向皇上,入目,皇上一张阴鸷的脸,大皇子心头一哆嗦,转而,深吸一口气,跟着缓缓闭眼。
死死捏住的拳头在床榻上奋力一砸。
他败了!
败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败的!
睡了一觉,醒来,就败了!
京西宣府那边,齐嵘到底有没有依计行事。
宫宴上,云王到底怎么处理的事情。
还有宁远心那里,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切,他都还没有收到答案。
他就……
吃了一块西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大概是历史上,谋反最为失败的了吧!
心下自嘲一笑,大皇子垂眸坐在那,一动不动。
皇上冷眼看着他,只觉得满心苍凉。
这就是他的大儿子,他的第一个儿子!
长这么大了,知道和父皇争皇位了,还争的这么……
看着大皇子一脸失意坐在那,这一瞬,皇上的心情,是复杂的。
大皇子谋逆,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个逆子一巴掌拍死。
可看着苏清轻而易举的将他设下的圈套破获,还翻过来套路了他,皇上心头,又是有些……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觉得他怎么这么没用。
谋个反,这么大的事,他却败的这么搞笑。
被他策反的人,一个齐嵘一个孙德胜,宛若两个跳梁小丑。
沉默的看了大皇子一会,皇上一拍桌子,“知道错了吗?”
大皇子眉心狠狠一动,下意识的一捏拳,转而拳头一松,扑通从床上直接跪倒在地上。
“父皇,儿臣知错。”
刚刚还沉默不语的人,一瞬间哭的懊悔万分肝肠寸断。
皇上一张脸,铁青。
“文安伯府的密道,到底怎么回事?”
密道一事,苏清有苏清的解释,宁远心有宁远心的说法。
可他之所以宴席一散,不见任何人就直接回到御书房,却是因为他想一切听听这个逆子的说法。
许是不该有的仁慈。
可就是控制不住。
这一刻,慈父之心胜过君主之威,知道不对,却情不自禁。
看着大皇子,总会忍不住想到他母妃当年的惨死。
若是他母妃尚在,或许,他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福公公立在皇上身后,无声一叹。
皇上语落,大皇子额头抵着地面,哭的声嘶力竭,眼底却是阴狠毒辣。
若是可能,他只想一跃而起,将这老匹夫杀了。
可他不能。
齐王告诉过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被这老匹夫杀了。
竭力压着心头汹涌的怒恨,大皇子道:“密道,是儿臣挖的,与文安伯府无关,是儿臣和宁远心之间的秘密。”
皇上太阳穴突的一跳。
大皇子懊悔道:“儿臣心慕宁远心,想要娶她为王妃,可太后娘娘想要让宁远心嫁给九弟,替她栓柱九弟,从而控制苏清。”
“那时候,镇国公还势力滔天,儿臣不敢违逆太后娘娘和镇国公,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皇上幽幽看着他,“你想求娶宁远心,为何不与朕提!”
大皇子抬眸,满眼的泪,看着皇上。
“父皇明鉴,就在太后懿旨赐婚宁远心给九弟做妾的前一天,儿臣来寻父皇,当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