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被药粉迷的昏睡,她在这里同慧妃喝茶聊天。
要不是当日皇后生产,他怕皇后无依无靠被人害了,不顾太后的阻拦,执意留在产房陪着皇后,直到云霞出生……
他都要怀疑这是后娘了。
面对皇后,皇上心头,只能默默感慨一句:亲娘的爱!
不然,还能说什么!
要说,也是说定国公!
看把皇后和云霞逼到什么地步了!
这是朕的皇后,朕的公主。
皇后没有母家势力,一贯被人轻视,这个,他是知道的。
可朝局牵扯,有时候,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更不要说,定国公手里还攥着西北的军马供应。
牵一发而动全身。
叹一口气,皇上朝皇后道:“孩子大了,有时候,咱们的思想,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他们说的,未必就是错的。”
也许,他解决不了定国公,云霞能解决了定国公的儿子……
也不错!
皇后……
皇上的意思是,云霞要杀了定国公世子一了百了,没错?
思绪一闪,皇后眼角一抖,正要再说话,皇上已经朝福公公吩咐,“你去恒儿府邸找福星,问问她有没有解药。”
福公公领命执行。
话音被皇上拦下,再开口,皇后就没有提这一茬,她得好好消化消化。
“臣妾怕再有个意外,就同慧妃商议,将太后娘娘暂时转移到臣妾寝宫的密室中去了。”
皇上颔首起身,“你去照顾云霞吧,朕去瞧瞧太后。”
自从容嬷嬷招供当年那些事,皇上一怒之下将太后软禁,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太后了。
密室大门打开,皇上进去的时候,太后正枯坐在椅子上,瞧着对面的铜镜。
皇上顿了下步子,走过去。
铜镜里,太后斜斜的看着皇上,苍老的脸上,裂出笑来,越笑越凄厉。
猛然转头,愤怒盯着皇上,“你终于肯来见哀家了。”
语气里,全然是幽怨。
皇上冷着脸,在椅子上坐了。
“就在刚才,镇国公被处以死刑,斩首示众。”
不轻不淡,皇上幽幽道。
太后原本盛怒的脸,骤然狠狠一抖,嚯的站起,抬手直指皇上,“你说什么?”
皇上仰头,对上太后的双眼。
“朕,斩了镇国公。”
太后一步上前,扬手就要一巴掌甩上去,“那是你舅舅!”
皇上一把抓住太后的手腕,嚯的甩开。
“舅舅?到现在了,您还这么说?那是你兄弟,不是朕的舅舅,朕的舅舅,是熹贵妃娘娘的兄弟,威远老将军。”
拜镇国公所赐,死了!
惨死!
太后颤抖的看向皇上,眼底的怨毒,浓烈而尖锐。
“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自喉间迸出。
“熹贵妃那贱人,不过是生了你,哀家养了你几十年,若无哀家,你能有今日?你早就被齐王害死了!养恩大于生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早知今日,哀家当初就不该容你!”
“若非镇国公拼着手中军权,送你上位,你能是风光无限的帝王?现在,翅膀硬了,就卸磨杀驴?纵然哀家再对不起你,镇国有何错!”
“他错就错在,早早交了兵权,错就错在,太过信任你这个外甥,错就错在,没有丝毫野心,他若有野心,当年威远军覆灭,这江山,他纵然夺了,也就夺了!”
皇上瞧着太后癫狂的模样,心头森森发寒。
太后怕是还不知道,镇国公背后,还有一个云王呢!
想要夺他的江山…..
纵然要夺,也是云王夺,轮不到镇国公。
害死威远军数十万大军,这样的罪孽,死有余辜。
这些,皇上不想和太后说。
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烬,皇上等太后语落,格外平静的道:“今日,是谁要刺杀你?”
太后微怔,偏头看向皇上。
微微眯起的眼底,带着皇上看不透的阴毒。
默了一会,太后忽的勾唇一笑,不理会皇上,转头走向梳妆台。
皇后寝宫的密室,梳妆台里,胭脂水粉,应有尽有。
挽起三千华发,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太后开始给自己梳妆。
透过铜镜,皇上瞧着太后一脸诡谲的笑,心口只觉得有些发堵。
“告诉朕,谁要杀你,朕或许还能除掉此人,保你一命,你就算被软禁,也还是太后,不然,若是惨遭横死,连太庙也进不得!”
太后眉眼不动,只顾哼着曲,梳着头发,不理会皇上。
这一瞬,如果不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太后眼底的戏虐,皇上甚至错觉,太后疯了。
冥黑的眼底,迸射着阴酷的冷光。
盯着涂脂抹粉的太后,皇上默了默,道:“难道,你以为,那人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来救你的?”
说着这话,皇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太后。
太后梳头发的手,微微一颤,继而仍旧哼着小调,不理皇上。
皇上嘴角勾着一缕薄笑,起身,“别妄想了。”
说罢,转身离开。
不及走出密室大门,便下了一道命令,“严刑逼供!”
四个字,一出口,原本哼着曲调不理会皇上的太后,骤然神色一冷,再次起身,愤怒将手中木梳砸向皇上。
“逆子!你敢!”
皇上顿足,回头,冷冷看着太后,“朕敢!威远将军家的孩子,什么都敢!”
“哀家是你的母后,没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