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闻言,结结实实一怔。
“母后,你什么意思?”
皇后……
忽然惊觉,云霞现在的性子,那就是脱缰的野驴。
这话,她根本不能对云霞说。
依着她的性子,若是知道她这个打算……
心头一个激灵,皇后沉着脸,道:“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你在御书房,当着你父皇的面,把定国公暴打了一顿,你父皇气的不行,若是定国公因为此事,记恨上,在战马一事上与你父皇为难,你……”
云霞没想到,她真的把定国公揍了。
而且还是在御书房。
她虽然浑闹,可到底也是从小被调养长大的。
家国大业,她明白。
朝局纷争,她也知道。
更知道,她爹虽然是朝堂老大,可很多事,并非她爹说了算的,该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被牵着鼻子走。
知道自己不对,云霞低头朝皇后道:“母后,儿臣错了,儿臣这就去给定国公赔个不是。”
眼见云霞服软,皇后面色稍霁。
“母后不是逼着你非要嫁给定国公府不可,若是有法子不嫁过去,自然是最好的,可凡事有个度,你不能为了不嫁人,就把人揍一顿,揍得还是定国公……”
“母后,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您不必多言,儿臣这就去给定国公赔个不是。”
说完,云霞转头就朝外走。
皇后正要拦住,被婢女挡了一下。
皇后拧眉朝婢女看去的功夫,云霞已经一阵风冲了出去。
来不及留下云霞,皇后朝婢女道:“怎么了?为何拦着?”
婢女屈膝,盈盈一福,“方才御书房那边的小公公过来传了个信儿,奴婢才收着,正打算进来告诉您,不成想公主醒了。”
“什么消息?”
“定国公进宫了。”
“进宫了?陛下不是罚他禁足三日?”皇后惊疑。
婢女点头,“小公公说,定国公进宫,是来状告福星养的那只鸡。”
皇后……
啊?
“好像是福星养的鸡,在定国公府,弄坏了什么东西,定国公一气之下,进宫告状,就在方才,九王妃也被从偏殿请了过去,此时在御书房呢。”
“清儿也……”
皇后正要说什么,忽的眼底一亮。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定国公和苏清杠上了。
在她的多次见证下,但凡和苏清杠上的。
不管是邻国公主,还是本朝太后,亦或者是朝中大臣,不论他有多强的实力和多么稳赚不赔的把柄。
最终,结果只有一个。
绝地反击。
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当初,何清澜脸上带着一个巴掌印进宫,苏清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给她一个巴掌以示清白。
这种绝杀技,能掌握的人可不多!
这么一想,皇后坐不住了。
起身来回踱步,忍不住的苍蝇搓手。
来回转了几圈,看向婢女,“这么说,只要本宫能拖住云霞的婚事,到最后,她必定不用嫁给定国公世子?”
婢女点头。
只要拖住婚事就行。
反正,按照经验来看,迟早,定国公府是会被苏清拿下的。
如果定国公府如同镇国公府一样,府都垮了,还谈什么世子!
这厢,皇后的心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厢,云霞一出皇后寝宫,就得知定国公正好在御书房,想都没想,秉着自己做错了就要认错的原则,一头冲去。
御书房。
福公公一脸急色的跨过门槛进来。
手里捏着一叠宣纸,纸上沾着血迹和汗渍。
“陛下,招了。”
一叠脚,福公公进了御书房,直奔皇上面前,将手中宣纸呈上。
定国公跪在地上,心头惶恐不定。
一辈子稳稳妥妥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现在,他要在一只鸡身上阴沟里翻船?
都怪大皇子!
好好地,非要和一只鸡过不去!
幸亏一点,那些暗卫纵然知道他要杀了那只鸡,却不知道他和大皇子的来往。
不然……
那才真的是完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定国公也只好硬着头皮想此刻的对策。
至于进宫原本的目的……
哎!
皇上目光扫过那些宣纸,脸色阴沉,重重一拍桌案,扬起宣纸劈头盖脸砸到定国公脸上。
“给朕解释!为什么要指使你的暗卫杀朕的护国神鸡?你是要杀它还是要杀朕的江山国运?”
定国公……
他做好了准备,皇上要质问他为何杀鸡。
可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将一只鸡与江山国运联系在一起!
错愕抬头看向皇上。
皇上眼底泛着阴戾的光。
“苏清,今年宏光大师亲自开光的法器,我大夏朝百年难遇的祥瑞,就连她养的鸡,也得到佛光普照,庇佑大夏朝!要不然,别人家的鸡只会下蛋,为何她的鸡,就能战斗?”
定国公……
苏清眼角一抽。
她从来不知,原来皇上对鸭鸭的评价这么高!
福星要是知道了,非得高兴地睡不着。
迎上皇上的质问,定国公唯有磕头。
“陛下恕罪,臣有错,臣一时蒙了心智,才会生出那种念想,臣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并且万分懊悔!”
暗卫都招了,定国公自然不能再狡辩。
苏清瞥了一眼那些供词,满目盛怒看着定国公,“这么说,那天,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