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一颗脆弱的心,都快炸了。
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看着苏清的脸,唯恐脸上的面具被人看穿。
连忙追上容恒,一肚子的苦口婆心汹涌出来,。
然而,不及刑部尚书开口,平阳军的副将已经伸手拦住容恒的去路。
“殿下,我们的将军,生是赤胆忠心英勇无敌,死,亦不会背叛陛下,背叛大夏朝。”
说着,副将将手中圣旨一抬。
“陛下圣旨在此,令将军棺椁送达大佛寺,末将不敢抗旨不尊,想必将军也不愿。”
容恒瞪着他,“滚!”
声音嘶哑,带着伤心和绝望。
平阳军副将岿然不动,“殿下三思,末将既是领命于此,绝不会违背圣意。”
原本给容恒让开路的平阳军,此刻眼见他们领头的如此,又齐刷刷把路堵了。
“还请殿下尊重将军!”
跪在地上,众人齐齐怒吼。
声音里,带着悲鸣。
容恒抱着苏清,脚下步子一虚,向后踉跄一步。
长青忙上前去扶。
当此之际,天边泛起曦光。
太阳要升起来了。,
长青顿时紧张的看向容恒。
我滴天!
太阳升起来了。
长青心头那句我滴天还未在心里辗转完,就见容恒身子一躬,整个人几乎要蜷缩在一起。
连带着他怀里抱着的苏清,也被他紧紧向回一收。
长青忙道一句,“不好~”
声音未落,容恒胃里一个翻滚,张口就要吐出。
为了不将秽物吐到苏清身上,容恒不得已转头。
转头之际,苏清的尸体,被一侧的平阳军副将躲了过去。
“末将得罪了!”
一句告罪,副将转身将苏清再次放入棺椁。
众目睽睽之下,容恒弯腰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容恒孕吐,满京都的人都知道。
老百姓同情的看着这位皇子。
真是倒霉透顶的皇子。
早些年中毒,病的要死不活。
好容易娶了苏世子,沾染了人家的福气和阳气,这身子骨好点了,现在又添了一个孕吐的毛病。
没见过哪个男人孕吐吐成这样的。
不,
应该说,没见过哪个女人孕吐吐成这样的。
苏清再次被装入棺椁,棺材盖好,由平阳军亲自抬起。
棺椁穿过鼓楼大街,直奔正前方的城门,出城朝着大佛寺而去。
清晨的曦光照射大地。
这时人们才看清,整整一条鼓楼大街,全部都是平阳军。
随着棺椁前行,所有的平阳军单膝跪地,低声悲鸣,“将军走好!”
待棺椁抵达对面的城门口,平阳军起身跟上,护送苏清棺椁上大佛寺。
老百姓跟在平阳军背后,哭天抹泪,也跟着去了。
城门下,容恒吐得天昏地暗,气力不支,昏厥过去。
长青心情复杂的扛着容恒,回府。
太奇怪了。
他家殿下是日出而吐,日落而息不假。
可这日出而吐,也得等太阳真的出来才吐,并不上太阳刚刚露出个光亮就要吐啊、。
他伺候殿下这么久,哪天吐得这么早了!
不对,一定不对。
整件事情,哪哪都不对!
等长青扛着容恒回到府邸,才把容恒放到床榻上,原本昏迷的容恒,就倏地睁眼。
长青……
“奴才就知道,您是装的,殿下,到底怎么回事?”
容恒胃里还在翻滚,却是强打起精神坐起来。
“那个不是苏清。”
容恒说的,无比的笃定。
脸上的悲痛之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浓重的关心。
他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
胃里翻滚着恶心的紧,每走两步,就得含一颗梅子压着。
“殿下怎么知道,那个不是王妃?”
心里早就有了疑惑,一听容恒如此说,长青立刻问道。
语落,补充道:“奴才也觉得奇怪,太奇怪了。”
容恒攥了攥拳,“起初,我也不确定,所以我抱了她。”
长青……
合着您抱王妃,是为了检查那个是不是王妃?
也是。
福星胳膊上就有一片胎记。
说不定王妃也有。
长青由衷的敬佩容恒,那种环境那种心情下,居然还能这么高演技的去查看苏清身上的胎记。
不愧是他家殿下。
“她的体重,远不及苏清重。”
容恒含了一颗梅子,十分肯定的说道。
长青……
眼角一抽。
啥?
“苏清看着纤瘦,可肌肉紧实,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结结实实的分量,而我抱着的那个人,就只是纤瘦而已,而且,抱在怀里,手感不一样。”
长青……
他还能说什么。
“再有,苏清若真是没了,她腹中的胎儿也该跟着没了,那我这孕吐,也就该停止……”
话未说完,容恒猛地停下。
遭了!
刚刚只顾着借着孕吐,将苏清交出去。
忘记,他这孕吐,与苏清是一体的。
他能凭借孕吐,直觉的推测出,苏清一定还活着。
那别人呢……
别人也一定能!
苏清不会莫名其妙诈死,她一定有她的安排。
可现在,这个安排,似乎被他的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搞得有点漏洞了。
怎么办……
摩挲着手指,容恒飞快的思索着。
长青看着容恒不说话,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