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宫。
皇后高高坐于主位,一身正宫长裙,雍容华贵。
容恒坐在一侧,冷脸看向跪在大殿之上的慕容雪。
“既是吃不住刑罚,有什么说的,你就自己都说了,免得还要二次用刑,细皮嫩肉的,本宫怕你吃不消。”
皇后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水面的浮沫,眼皮不抬的轻呷一口,语落,将茶盏转手搁在一侧桌上,一双眼睛含着寒冰一样,望向慕容雪。
几日的酷刑令慕容雪全身都是伤。
再加上仁和赌局被连根拔起,慕容雪心中唯一的希望被彻底摧垮,她犹如一朵被霜打过的花,枯萎寥落,毫无生气。
面色如土,跪在地上,慕容雪朝容恒看了一眼,目光落向皇后。
“我说什么都说了,你们会放了我吗?”
皇后嗤笑摇头,“怎么问出这么天真的问题,当然不会。”
慕容雪嘴角扯了扯,“横竖都是一死,我何必多言。”
皇后就笑道“不一样,你若是什么都不说,本宫反倒是不会让你死,就这么夜以继日的吊着你的命,让你生不如死,毕竟这宫里的嬷嬷内侍,手段真的有点多,不重样的话,也够你玩两年。”
轻飘飘的声音,说的很是温柔。
慕容雪狠狠打了个哆嗦,满目幽怨看着皇后,“你会遭报应的。”
皇后轻挑眉梢,没理会慕容雪,只继续自己的话题,“可你若是招了,你就能痛痛快快的死了,免了那些折磨,于你而言,这是好事。”
“大夏朝的国母,竟是这般恶毒。”慕容雪咬牙切齿道。
皇后摇了摇头,“你最好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吧,拼命给自己加戏,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九殿下日理万机,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空听你说话的,下次九殿下若是不得空,听你说话的就是内侍了。”
慕容雪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出。
她慕容雪这辈子,竟是落个这样的下场。
亏得她对杨子阙痴心一片,甚至想着抛弃一切与他浪迹天涯,可杨子阙……
心头的恨意与怒火迸发,慕容雪咬了咬牙,忽的凄厉笑起来。
“你们大夏朝的男人,当真是没用!战场上,能征善战的将军是个女人,苏清在前方浴血杀敌,她的丈夫却是温室里的花朵,大夏朝的江山,居然要靠女人来守护!你们的男人,都是被保护的绵羊!”
她这恶毒锥心的话一出,皇后当即担心的朝容恒看去。
有几个男人能听的了这种话。
有几个男人愿意让人家说,他是靠女人保护。
更何况,这还是大夏朝未来的天子。
然而,皇后担心的目光落向容恒,却是在容恒面上,看到一片骄傲。
呃……
骄傲?
容恒嘴角漫着笑,望着慕容雪,“多谢对苏清的夸奖,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挑拨我们夫妻感情还是君臣关系吗?可惜,你注定要失望,你可能不知道,本王天生身子弱,习惯吃软饭,别的饭容易消化不良。”
皇后眼皮一跳,差点端着雍容华贵的姿态从椅子上栽下来。
慕容雪怨毒的看着容恒,“你还真是无耻!”
容恒面色不变,“你没有必要一直恭维本王和本王的王妃,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还是说说杨子令吧。”
慕容雪…
她的确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尽自己最后的努力来挑拨容恒和苏清的关系。
在容恒心头埋下一根硬刺。
一旦容恒和苏清关系破裂,那便是对南梁最好的馈赠。
可谁能想到,容恒居然这么不要脸的当着她的面说他习惯吃软饭!
这还是个男人吗!
义愤填膺看了容恒一眼,慕容雪深吸一口气,闷闷叹出。
她最后的努力也失败了。
嘴角漫着凄厉绝望的笑,慕容雪幽幽道“什么杨子令杨子阙,分明就是一个人。”
她的话题,没头没尾,突然开始。
容恒坐在那里,蹙了蹙眉,只觉得心头像是有个鼓槌在敲。
没有打断慕容雪。
慕容雪默了一会儿,仿佛认命一般,肩头垮了下来。
“我一直以为杨子阙是我的真命天子,温润如玉却又功夫了得,出身寒门,却能在南梁朝中打出自己的一片天,这样的男人,谁不为他痴迷,更何况他待我,着实的好,为了他的前程,我不惜与燕王合作,不惜假成亲嫁给南梁的皇子来大夏朝参加尖子兵大赛。”
“可谁能想到,我做梦都想嫁给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说及此,慕容雪仰天,凄厉的笑了起来。
不知是心头涌动着巨大的愤怒和绝望,还是这几日的刑罚作用,笑了几声,她开始剧烈的咳嗽,每咳一下,嘴角便涌出刺目的血。
“他是个女人!她接近我就是为了依靠慕容山庄的实力稳固她在南梁朝中的地位,好里应外合,配合平阳军攻打南梁!多么恶毒!”
凄绝尖锐的声音,伴着一口一口的鲜血,从慕容雪喉中吼出、
最后一句话落下,她哇的喷出一口血,身子向前一闪,瘫倒过去。
幸好胳膊支撑着地面,人没有彻底倒下。
头发披散,鲜血顺着嘴角吧嗒吧嗒落在膝盖前的地面上,很快汇成一滩。
“平阳军参将杨子令,两年前奉命前往南梁,女做男装,化名杨子阙,她以为她能瞒天过海,她以为她能为大夏朝立下汗马功劳,可惜,燕王岂是平庸之辈,你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