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完,目光落在苏清身上,忍不住再次感慨:做个人活着真好啊!
不像某人,是只鸡。
也不知道苏清有没有知道她爹是只鸡的那一天。
会被吓死吧。
稍作休整,一行人从那条密道,原路返回。
振阳子借口云游四海,出了密道便和大家告别。
杨子令除掉脸上扮作杨子阙的伪装,直奔北燕战场。
有燕王亲笔签名的那封信函,再加盖了燕王的私章,他就能将提前准备好的军粮,送入北燕战场。
到时候,一旦北燕前线大军全军覆没,纠察缘由到那批军粮,北燕的矛头便会立刻对准南梁。
这一仗,也就算是结束了。
杨子令直奔北燕,苏清则返回她的战场,
大佛寺的代理方丈带着手下沙弥,将玉矿开采出来的部分全部装车拉走,没有开采出来的部分,则用火药封死道口,暂时保存起来,待以后再说。
所得玉矿全部出售南梁和北燕的商人,所得银钱全部送往正在作战的大夏朝军队前线。
留了一麻袋的上好玉石,一路带回京都,送给云霞。
原以为,用南梁的军粮毁灭北燕的前线,这一仗就能缩短时日,原以为,在南梁让无能的太子战胜精明的三皇子,南梁就能不攻而破。
然而,他们低估了南梁皇帝的精明。
饶是种种证据摆在面前,三皇子一党闹出叛国者,闹出慕容山庄那种人神共愤的事,闹出燕王杀死太子陪读杨子阙,公然将尸体放置于太子府邸前挑衅太子一事……
南梁的皇帝,仍然保留了三皇子的爵位,只是将他闭门禁足一个月。
皇帝的态度很明确,南梁的江山,他就是要交给三皇子。
而太子……
太子不过是他为了保护三皇子而立出的一个幌子。
立了太子,其他皇子的目光便会锁定在太子身上,这样,三皇子就会安全。
……
战争无情,战情瞬息万变。
然而,再无情,再瞬息万变,只要指挥得力,上下齐心,砥砺前行,一样能斩破荆棘夺取桂冠。
只是这时间,太长。
足足五年。
拿下南梁和北燕,足足耗费五年时间。
战场风霜催人老,五年的时间,那些前线的将士们未曾回过一次家,未曾和家中有过任何联系。
五年后。
当南梁和北燕终于俯首称臣,大夏朝的朝廷派来官员接手治理这边的时候,那些大夏朝的将士们,整整欢呼了三天三夜。
终于,结束了。
他们是胜利者。
这三天三夜,足够大夏朝前来接手的官员做一件事。
清理燕王府。
偌大的燕王府,全部查抄,所有人全部流放。
燕王在府邸被查抄那一刻,终于没挨住,一口气没上来,彻底闭上了眼。
只是不知为何,燕王府西南方向那处小院子,在这场波动中,得以幸存。
小院子里,住着燕王生前最为看重的一个老奴和他的老伴。
那老伴常年不曾露面,那老奴却是在燕王府被查抄之后,面上并无多少悲戚之色。
传言是南梁三皇子向大夏朝的官员求情,才让这老奴幸存。
众人不解,为何三皇子要为一个老奴求情却不为燕王的子女求情。,
然而传闻真真假假,谁也不知。
只知道,那老奴守着那处院子,过得很平静。
狂欢之后,苏掣苏清带队,全员返回。
旌旗蔽天,黄尘滚滚,浩浩荡荡的得胜大队,所经之处,必有百姓前来欢呼。
从前线战场折返回大夏朝京都,这一路,足足走了三个月。
等到苏清他们抵达京都郊外时,已经是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身怀六甲就出征,她和容恒,有快要六年不见。
这小六年的时间里……
苏清不敢想象能发生什么。
越是靠近京都,她心头越是不安。
还有她的孩子们。
月子里便离开了娘亲,现在……
记得她这个娘吗?
坐在马上,苏清望着远处的城门楼,心头忐忑不安,死死抓着缰绳,一双手骨节分明,微微颤抖。
苏掣转头看苏清,眼底漫着慈笑,朝苏清肩头轻轻拍了拍。
这一拍不要紧,苏清原本憋在眼底的泪,哗的落了下来。
城门楼上。
早已经从西秦回来的皇上,率文武百臣,亲自相迎。
容恒立在皇上一侧,焦灼的望着前方。
放眼看去,根本找不到要找的人。
满目都是旌旗,满目都是黄尘。
脚下的城门楼,随着得胜大军的靠近,在轻轻的颤抖。
这一瞬,所有人眼底都挂着晶莹热泪。
历时五年的征战,终于结束了。
大夏朝,居然完成了一统六国!
他们所有人,都将在这一日,被浓墨重彩的计入历史。
两个五岁的孩子,立在容恒身侧,拽了拽他的衣袍。
容恒低头,满目慈爱。
娇俏的小公主仰着头,看容恒,她身边,一张与她面容一样,却多了几分阳刚的俊脸,一样看着容恒。
“父王,你说,母妃想我们吗?”
这个问题,今天一天,她问了快有一百遍了。
容恒蹲身,温柔的摸摸两个孩子的头,笃定道:“想,你们的母妃,就想你们想她一样想你们。”
小公主眼底闪动着亮光,“真的吗?可是母妃想我们,为什么不赶紧回来,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