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助眠药而已,深谙抠门之道的梁医生当然不会傻到自己花钱去买,自己就守着偌大一个药品仓库,薅公家羊毛这种事情她一向驾轻就熟从不手软。
回到自己看守的药品仓库,开了门,她从一堆拆开的药品里找到一盒强效又副作用小的助眠药,左边揣着鸟,右边揣着药,乐滋滋的就向着后门方向走。
夜晚的风有些凉意,梁初拢了拢风衣,按开衣服的发热开关,然后沿着墙角一个人急匆匆的走着。凌晨三点的医院,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她忍不住胆小的四处张望,生怕蹿出个什么人来。
正走着,前面矮树林里忽然响起“咔”的一声,然后就是一阵轻微的推动仪器的声音。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按理这一片不该有人啊?梁初马上紧张的望向声音来源方向,蹲下身,小心翼翼藏身到矮树后面。
“又是一个?”一个男子低低的声音传来,“就不能小心点吗,这几天就死了三个了。”
“谁知道他们怎么搞的,妈的,劳资最近天天半夜被叫来弄这个,晦气!”另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满满都是怨气,连声音都大起来。
“小点声!你不想活了?”
“知道知道。”粗犷的男声压低了些,小声道:“来搭把手吧,这车连个自动行走都没有还得咱自个儿推,走,推到前面焚化炉那儿就成。”
第一个男声抱怨了几句,随他往前面凸凹不平的小路走去,远远只能看见两人推着一辆老式运药品的密封推车。
梁初听得浑身冒冷汗,怎么回事,究竟什么人还是什么动物死了?如果是人的话,不可能会什么手续都没有就直接投到焚化炉烧掉吧。
她偷偷摸摸的沿着树丛往前面挪去,树林里黑漆漆一片,她掩在矮树后面,远远看见前些日子留意过的那间仓库大门正虚掩着,内里有微微的光透出来,隐隐还有声音。
梁初猫着腰向着铁门靠拢过去,门口没有人守着,估计刚才那两人扔完尸体马上就要回来,来不及多想,只见她再一矮身,纤瘦的身形猫儿一样的钻了进去。
进了仓库,才发现这内里的乾坤大有不同。外间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医学实验室,各种精密的仪器一应俱全,各类器皿里盛着各种不同的试剂,看样子白天的时候有人在这里工作。
屋外的看到的微弱灯光是从内间传出来的,此刻,那间屋子里正有人走来走去的声音,梁初不敢再探头去看,以免被人发现。
正在观察周围是做什么实验的,隐约听到门口那两人已经推着车子回来了,脚步轻快,看样子尸体已经被他们投进焚化炉烧得渣都不剩了。
来不及钻出门去,于是她赶忙钻到实验台下的暗影里,紧紧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两个人推着车进来,关上门,把车随便扔在墙角就对着里间喊:“王医生,好了没有?都这么晚了别耽搁了!”
里间的男子答道:“马上就好,我看看还有没有撑不过今晚的,别弄得大家又再跑回来一趟。”
门口最开始听见的声音笑起来,“撑不撑得过还不是你们说了算?悠着点吧,最近弄这些不容易啊!”
里边的人叹口气,“没办法啊,上边派下来的任务重呗,不然谁乐意干这事,丧气!”
门口两人嘿嘿笑起来,“那是。还是你们不容易啊,成天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和这些东西作伴。算了,看在钱多的份上,大伙加油干呗!”
说着话,几个人又耽搁了一会儿,才终于换下工作服,拉开门,拖着疲倦的步伐往外走去。临走还仔仔细细把门从外面给锁紧了。
得,这下干脆出不去了!
梁初颓丧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拍心口缓口气。
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之后,她直起身,就着仪器发出的微弱的蓝光,打量这间没有窗户的大屋子。
屋子墙壁非常坚固,隔音效果很好,再看看戒指手机,果然,这里边一点信号也没有。
唉,既然完全联系不上外面,就先逛逛再说吧,难得进来一趟,怎么也得打探清楚了。
逛完了外间,她走到通往内间的小门那里,拉了拉,铁门纹丝不动。
不会这么倒霉吧,还什么都没看到耶。
她不甘心的四处翻找起来,看起来不是指纹锁,那至少应该有开门的门卡一类的东西吧。
翻箱倒柜找了一通,终于在一件搁在椅背上的白色大褂里,找到一张小小的卡片。灯光太暗看不清上面写些什么,她摸索着往门口插槽里一塞,“滴”的一声之后,小铁门缓缓拉开了。
梁初小心翼翼的钻进这间屋子,手里紧紧握住一把在外间翻到的医用剪刀,以免忽然闪出什么怪物之类的东西。
内间的光线更暗,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这是一间比外面更大的房子,由一间间三四平米见方的玻璃罩子整整齐齐的分隔开,每个玻璃罩子内有一台挂在墙上的仪器闪烁着橙色微光。一排排玻璃罩的之间的走廊尽头,有一架通往二楼的楼梯,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地方。
梁初适应了这点光线之后,便小心的向着面前的透明玻璃罩走去。
玻璃罩内很安静,只依稀看得出来地面蜷着一团,看体型不像是什么凶猛动物。
略微放了点心,她弯下身去,小心的看向玻璃罩内的生物。
光线很暗,依稀来看是一个长形的,似乎没有毛,紫色的皮肤……她心头猛地一凛,蹲下身去仔仔细细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