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翎,今晚就住这里,你去熬点粥。”两人回到西胡同的家里,多日不住人,里面积了些灰尘。
轻云找了个笸萝把豆宝放在里面玩,天气暖和,就拿到院子里,她和紫翎分工,一个做饭,一个收拾屋子。
家里的摆设简单,怕长时间不住人再被贼惦记上,所以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过被褥这些日用品都有,趁着天气好,轻云把东西都搬出来在院子里晾晒。
豆宝快五个月,翻身十分麻利,看到他娘出来,就高兴的蹬着小腿一骨碌翻了个身,吓的轻云心都快跳出来,一把抱住挂在笸萝边缘的小肉球子。
豆宝以为他娘在跟他玩,就蹬着小短腿,嘴里咿咿呀呀说着话,边说边把小拳头往嘴里塞。
“小姐,豆宝少爷跟你说话呢。”厨房里紫翎笑嘻嘻说道。
轻云的心都快被眼前的肉团给化掉了,她喜欢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的不顾杨郎中反对,生下这个孩子,是老天爷赐给她的礼物,但是不代表她不计较礼物的来源。
“我们豆宝跟娘说话呢?”轻云很注重孩子的早教,时不时的跟他对话,每天洗完澡都给他做操,吓的紫翎生怕她一不小心扯掉豆宝的胳膊。
“紫翎,你看着小少爷,我去里间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推开里间的门,轻云已经觉察出异样,她临走时故意在门上夹了一根棉线,在她推门前就注意到线不知去向了。
窗台上有个模糊的印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宋轻云紧张的手心冒汗,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她家里啥也没有,希望那贼别再回来,要不然……
轻云一激灵,要是今晚贼再来可咋办?
紫翎在外面喊她出来吃饭,轻云忙答应一声,克服心里的恐惧,佯装无恙出去。
吃了饭又给豆宝喂了奶,主仆两人早早躺下。
夜深人静,轻云睡意全无,支楞着耳朵听外面敲了三遍锣,困倦袭来,眼皮一合睡了过去。
四更过去不久,轻云忽然醒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窗棂,外面似乎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登时她吓的心脏砰砰乱跳,捂着胸口听了一会儿,好像又没啥动静。
她摸出藏在枕头下面的刀,壮着胆子打开外屋门,只见大门口的位置躺着一个人。
相似的一幕出现,轻云发现自己并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不过以防万一,她往那人身上扔了一块石头,只听一声闷哼,那人似乎想爬起来却又重新跌倒,然后一动不动,风吹过,卷过来一缕血腥味。
“喂,你还活着吗?”有上次被劫持的经验,她离那人三尺远,用一根竹竿捅了捅。
人没有反应。
这可糟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想死在自己家里,她这房子恐怕遭邪,有时间去庙里求个避邪的签子才好。
轻云想把人推到大门外,不料手腕被人猛地抓住,嘴巴就被人给捂上了。
又来了。
轻云恨得想撞死自己,同样的套路她次次中招,以后就是有人死在她面前都不带救的。
“大嫂,帮帮我。”声音虚弱不堪,几乎拼尽全力说出来。
轻云一愣,赶紧挣脱他的禁锢,随着一声脆响,地上骨碌碌多了两个金光闪闪的金锭子。
鬼使神差的,轻云拖着那人进了柴房,点亮油灯一看,男人身上半点伤都没有。
这叫她怎么救?
用手指在他鼻子底下试了试,还有微弱的呼吸。
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富裕人家的公子,不然也不会一出手就是两个金锭子。
他身上会不会有药?
念头一闪,轻云马上行动,果然在他的胸口找到一个白色的瓷瓶,里面有颗黑不溜秋的药丸。
死马当活马医,轻云把药丸用水化开,捏着男人嘴巴给灌了进去。
等了好久没有反应,轻云变的六神无主,给他盖了一床被子后,就锁上柴棚,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她睡的迷迷糊糊,紫翎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哭丧着脸喊她,“小姐你快起来看看,柴棚里躺着个死人。”
宋轻云睁开眼,麻木的坐起来。
“哦,昨晚上我给塞进去的。”
“小姐?”
“别吵醒豆宝。”轻云瞪了她一眼,穿戴整齐后,鼓足勇气去了柴棚。
早晨阳光正好斜打在柴棚之上,轻云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十分英俊。
“紫翎,人活着,你去烧点开水。”轻云探了探他的鼻息,长舒口气。
喝了水男人悠悠转醒,看清楚眼前的人,他挣扎着要起来。
“你……好点了吗?”
“多谢大嫂救命之恩。”
大嫂?听着怪别扭的,轻云站起身来,“不用谢,你赶紧走吧。”
男人愣了一下,艰难的爬了半天也没起来,“能给点吃的吗?”
轻云抱着豆宝趴在窗户边往厨房看,那人整整吃了一盆的米粥才放下筷子,躬身对紫翎说了感谢的话,转身来到院子里,对偷窥他的轻云鞠了一躬。
真是个怪人,身上有金锭子还能饿成那副德性,真够奇葩的。
秉着少惹麻烦的态度,两人吃完饭,喂饱了豆宝之后,收拾了一下,去南街逛集市。
昨天来的时候听车老板说的,每月阴历十八,在南街有个集市,五花八门的,啥都有卖。
两人一路打听来到那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轻云想了一晚上,她决定做酱牛肉。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