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阴冷的盯着不自在的胖嫂,冷哼道,“你自己作恶多端,为了讨轻云的三十两赏金诬陷刘王氏,还不快从实招来,不然就让长林把你扭送到衙门,县官老爷自有办法叫你说实话。 x 23 u ”
胖嫂见自己的行径败露,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我冤枉,我没有偷肉,就是王氏偷的,她在撒谎。”
说着她求助似的看向周氏,手一指说道,“不信你们问翠玲,她知道我是啥样人,这肉真不是我偷的,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
见她说的言之灼灼,刘喜贵也糊涂了,工坊里的人他问过,没有人发现胖嫂行迹诡异,难道偷肉另有其人?
他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目光瞟到逡着脸的刘长林,心里明白几分。
“哼,有人能证明是你偷的,紫翎,你把看到的说出来,告诉大家谁是偷肉贼?”
紫翎胆怯的看看轻云。
轻云抱着豆宝的手攥紧,心里有气却只能忍气吞声,只好对紫翎点点头。
于是紫翎把她看到的重复一遍,胖嫂傻了眼,她是百口莫辩,说啥刘喜贵也不相信她没偷肉。
刘王氏一看这样,立即怂恿大儿子把胖嫂押到县城报官,最后刘喜贵做了中间人,让胖嫂赔了十两银子给轻云,草草了事。
吃过晚饭,紫翎发现轻云撇下小少爷不管,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于是好奇问道,“小姐,你有心事?”
轻云回过神,淡淡笑着,“有些累了。”
“小姐你早点歇着吧,豆宝少爷有我哄着睡觉。”
轻云摇摇头,拎起灯笼说道,“我去外面检查一下,瞧这天怕是要起风了,明日若是下雨,就给大家放一天假休息。”
紫翎抱起伸着胳膊让她抱的豆宝,叹口气说道,“要是林大哥在就好了,外面巡视的活儿都是他的,他要在,胖嫂也不敢欺负到咱头上。”
轻云心下一沉,林许岙离开这里快**个月了,原以为早就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可是紫翎提起来后,她才发觉自己对他有很大的怨气。
“靠人不如靠己,以后别说这种话,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她忽然心烦气躁,说话的语气不免有些高,吓的紫翎缩了缩肩膀,抱着豆宝到一边玩。
夜里起了大风,轻云担心工坊的屋顶被吹走,想出去看看,怎奈房门都推不开,急的主仆两人在屋子里团团转。
这两日给福满楼做了近百十来斤的酱肉,都放在工坊里,虽说周围有院墙,可也挡不住这么大的风。
听着院子里被大风吹的叮当作响的农具,豆宝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轻云愣在那里,半晌紫翎惊喜的推推她,惊叫道,“小姐,豆宝少爷会哭了!”
孩子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哭闹不止?轻云是又惊又怕,抱着豆宝在地上走着,给他唱催眠曲,好不容易才将他安抚,结果一放到炕上就醒,马上扯开嗓门哭。
许是外面恶劣天气把孩子吓到了,轻云真不知该感谢还是抱怨,孩子会哭了也算好事,有时候她会想,孩子不哭是不是知道自己没爹,在她肚子里就学会了坚强。
反正睡不着,就让紫翎拿了针线笸萝过来,学着打络子。
“小姐,这个是谁给你打的?可真漂亮。”
紫翎拿起笸萝里用五彩丝线缠绕的梅花络子,爱不释手,真不知谁有这样巧手,构思出这么漂亮的样式。
轻云是两眼一抹黑,当初去卖玉石时觉的好看就留下来,慢慢才知道一条精美,构思巧妙的络子也能卖出好价钱。
紫翎不会跟她一辈子,到了年纪也会放出去让她嫁人。她会做这些手工,不如就往这方面培养她,起码将来能靠着这个生存,也不枉服侍自己一场。
风声越来越紧,两人坐在灯下做着针线活儿,忽然紫翎惊慌的抬起头来,结巴说道,“小姐,你听到什么响声了吗?”
轻云挺直后背,对紫翎比划一个噤声,侧耳听着混在风声里的异响。
大铁门发出有节奏的拍打声,似乎还有人在喊着什么,再一细听,分明是有人在叫门。
紫翎吓的浑身发抖,拽着轻云的衣襟不让她出去。
“小姐,理应我去看的,你保护好豆宝少爷。”她打着哭腔说道。
轻云拍拍她的肩膀,笑着摇摇头。
她没有阶级之分,一直把紫翎当做妹妹,危险的时候也自然将她保护起来。
好不容易从门缝里挤出去,轻云心惊胆战的站在铁门里,问道,“是谁?”
“大嫂,我们是过路的,遇到大风天走不了,看你这里亮着灯,就厚颜过来求个方便,让我两姐妹避避风可以吗?”
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轻云犹豫了一下,打开一条门缝,只见外面站着的两位都遮着帽纱。
将人带进屋里,两人摘掉头上帽纱,浑身上下一席黑衣,头发竖起作男人打扮,二十出头,后面站着的年纪更小一些,具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难怪敢在这种天气走夜路。
“夫人!”说话的女子鹅蛋脸,比身后那位圆脸姑娘要沉稳些,看到屋里的孩子后,她连忙改了口。
“我俩是沧州人,我叫素衣,我妹妹彩衣。”
“我叫宋轻云,这是我的丫环紫翎,我这里还有一间房,你们姐妹去那边歇着吧。”
紫翎不情愿的撅着嘴,那可是林大哥住的房间。
安排两人住下后,轻云吩咐紫翎熄灯睡觉,她轻轻拍着睡眠不安的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