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德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点都没有老成持重的样子,隔着走廊就叫嚣起来:“去就去,不打得你脑袋开花,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真是听不下去,就回怼了一句:“刘文德你丢不丢人,多大年纪的人了。”
他招惹了云裳,我本来就烦他,说话的时候也没好词。
刘文德一愣:“你是哪位?”
“他就是那个吃软饭的,盖栋。”
从走廊旁的窗户里,传来了沈自强的声音。
我也是这才注意到,沈自强正趴在窗户跟前看好戏呢,我扭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正歪着个脸冲我笑,一副等着盼着看我吃瘪的嘴脸。
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亏我刚入校的时候还那么尊敬他。
得沈自强这么一吆喝,刘文德那边的人顿时发出了嘲弄般的笑声。
刘文德也顺势奚落我:“我还当是谁呢,闹了半天,你就是那个吃软饭的呀?”
卢胜材允许他自己埋汰我,可要是别人说我一句不好,他就会原地爆炸,我怕卢胜材会在走廊里和刘文德动手,抢先一步将他压住,而后对刘文德说:“你甭在这儿废话,说我是吃软饭的,你也好不到哪去!还南王呢,亏你也好意思叫这么个名号,卢胜材的人比你少那么多,你都不敢动手。依我看,你也就是徒有虚名而已。”
你不是奚落我吗,那我也恶心恶心你,比勾心斗角,自打十岁以后,哥们就没输过,卢胜材可以作证。
刘文德现在是有理说不清,他为什么不敢动手,还不就是怕窦大爷么,可这话又不能说出来,毕竟是一方老大,要说自己怕极了窦大爷,那多丢人。
憋了半天,刘文德嘴里才蹦出来一句:“你放屁!”
我故意挑衅他:“你要是真有本事,那就杀过来啊,你有那个胆吗?你要是没那个胆子,哎,就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我这么跟你说吧,人呐,有时候主动承认自己的缺点,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刘文德确实被激怒了,但他也确实不敢直接扑上来。
我是谁?窦大爷的忘年交!但凡他今天敢在这儿跟我动手,窦大爷回头就得往死里收拾他。
刘文德不傻,这种事儿他一准能想明白。
要么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呢,要不是我和窦大爷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刘文德现在就该杀过来了。
此时刘文德被我怼得没话说,只能站在那干瞪眼。
可我如果只是这么激怒他,日后他还是会找卢胜材的麻烦,要想一劳永逸地解决眼下的问题,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把三王凑起来打一顿,打服了,他们就老实了。
不过,动手嘛,也有不同的动法。
我估摸着周明轩和刘骏业也快到了,于是就对刘文德说:“我给你指条明路,就看你走不走了。”
刘文德急得满脸涨红,却又说不话出来,只能远远地瞪着我。
此时楼道方向已经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时机已到,我便对刘文德说:“我们这边出三个人,你们那边出三个人,回头我找个空快地儿,咱们练练。”
刘文德还是有些忌惮卢胜材的,再加上云裳的修为也不低,他一时间没想好,就没立即应声。
不过很快,周明轩和刘骏业就挤过人群,来到了刘文德左右。
这一下刘文德可就吃了定心丸了,立即回应道:“练练就练练,地方你挑,时间你定。”
“咱们也别挑时间了,就现在吧,你带上你的人,跟我走。”
不用想,刘文德第一时间就拉上了周明轩和刘骏业,我也没继续和他废话,拉着卢胜材、叫上云裳,直接穿过人群下了楼。
风言风语这东西,传播速度向来非常快,等我们下楼的时候,教学楼上就已经炸了锅,很多人为了凑个热闹,都跑到楼门口来了。
一时间教学楼大门被挤得水泄不通,我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将卢胜材和云裳带出来。
这一路走下来,免不了被人议论,我知道每一个人看热闹的人都在嘲笑我们,恨不能我们仨输得难看点儿,他们也好跑上来踩我们两脚。
对于这一类的嘲笑和非议,我已经学会自动屏蔽了,管他非议声响彻教学楼,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带着卢胜材和云裳来到新体育馆,而后便摸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七把铁锁。
以前我们都是找没人的时候偷偷潜过来,加上学校里的人都不敢靠近这个体育馆,只见每天门锁被卸,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待在场馆里。
此时他们见我将门上的铁锁一把一把地打开,就又开始说闲话了。
说什么闲话?无非就是我心机深,傍上了窦大爷这棵大树,得到了很多别人得不到的好处呗,说我是小人,说我吃软饭。
说白了,这些人就是专程要把这种话甩在你脸上,你最好能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只有这样,他们心中的某种需求才能得到满足。
看人强大,他们不一定妒忌,但看人吃瘪,他们一定开心。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不管青红皂白否定他人,好显得他们特别伟岸,特别有见识,对于他们来说,这会带来莫大的满足感。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这样的人,要不然哪来那么多键盘侠。
刘文德带着周明轩和刘骏业进了体育馆,我就把场馆大门关上了,外头的人一个也别想进来。
周明轩和刘骏业到现在也不知道刘文德为什么跟着我到体育馆来,这会儿就听周明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