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但也没法站直身子,只能靠着一条腿跪在地上,仰脸朝仇束那边张望。
仇束被我击中丹田以后,浑身脱力,此时也趴在地上,但这家伙的身子骨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的,竟还能靠双手撑着地面,勉强爬身起来。
刚一起身,他就暴喝一声,像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朝我扑来。
我靠,都这样了还能动?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仇束脚下踏着风声,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我面前,我快速转动大脑,思考着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应对。
噗通!
当时我正心急如焚,突听一声闷响,再看仇束,这家伙又趴地上了。
这一次他是彻底消停了,一点没有起身的意思,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哎妈呀,刚才吓死我了!
这场比试,我是处于劣势的,但好歹拼了个平手,按照我和仇束先前的约定,平手算我赢。
问题是这货摆明了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啊,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悔。
无奈之下,我只能拼着经络受损的危险,强行稳住内息,先颤着手抓起鱼骨枪,再靠着鱼骨枪的支撑,勉强站了起来。
仇束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胜负已分!
周明轩所在的方向传来了响彻操场的欢呼声,但此刻我的心里却非常焦躁。
赶紧来个人扶我一下啊,再这么硬撑下去,经络真的会受伤的!
好在卢胜材和云裳很快冲了过来,一左一右将我扶稳,我这才散了内息,好歹没造成内伤。
这边卢胜材和云裳将我扶回了操场东侧,周明轩便递过来一瓶拧开盖的矿泉水,我现在两只手都颤得厉害,要是就这么接过来,估计那水能洒一身,无奈之下,只能摇摇头:“不渴。”
周明轩满脸激动地对我说:“兄弟,我是真没想到你能赢啊!”
“这一把能赢,有运气的成分。”
说话间,我便看见仇束也被人抬出了操场,他估计得过一阵子才能缓过来,我也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谈条件的事儿,还是先等等吧。
之后我就在众人的搀扶下回了教学楼,不同于操场上的热情高涨,到了教学楼里以后,除了周明轩一直在我耳朵旁边说着喜庆的话,走廊却里非常安静。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洋溢在走廊上的气氛,是沉闷,是压抑。
你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很简单,自我入校至今,两年多了,外头那些人不知道在我脑袋上安了多少恶名,他们明明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大能耐,却依旧热衷于把我搞臭。以己度人,他们大概会认为,如今我已得势,接下来就要拿他们开刀了吧?
不过我可没那心思,虽说这两年我心里确实有点怨气,但那说白了也是我自找的,不至于反过头去为难他们。
再说我又不是仇束,就算真想报复他们,也不可能用那么极端的手段。
在教学楼待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我差不多缓过劲儿来了,而仇束此时也派了人过来,约我去天台聊聊。
周明轩还是怕仇束向我下黑手,不同意我去,我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而后便起身离开教学楼,来到了仇束所在的天台。
和上次一样,仇束还是坐在那张雕花底子的真皮沙发上,在他面前,也依旧摆着那张方桌,只不过这一次,桌子旁边还加了一把椅子。
“哎哟,还知道给我备个座儿,不容易啊。”
我笑呵呵地走到桌前,玩笑似地说着。
仇束白我一眼:“谁说是给你准备的?”,他嘴上这么说,却依旧朝椅子扬了扬下巴,示意我落座,还把果盘推到了我面前。
“谈谈条件吧。”我刚一坐下,就对仇束说道。
仇束皱起眉头,一脸的不情愿:“你赢了,条件你来开。”
我刚要说话,仇束又不乐意了:“你赢的可不光彩啊,又是给我下毒,又是使障眼法的。”
我狡辩道:“我这只左手,本来就是毒手,平日就是拿来当兵器用的,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能用了?再说了,能用障眼法迷惑到你,那也是我的本事啊。怎么就不光彩了?”
虽是狡辩,但也是实话,不管我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将你打败,那都是靠本事赢的,再说了,咱们俩那可是一对一,又没人上来帮忙,我使出了浑身解数,你不也拼尽全力了么?
仇束被我怼得没话说,就闷在那不吭声。
论心性,这家伙其实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真正成熟的人,也不能对自己兄弟下手那么狠。
见他一直不吭气,我就催问道:“那我开始提条件了啊?”
“提!”
“第一,你不能再找周明轩他们的麻烦,他们叛了你,确实是他们的不对,可你也有错在先,要不是你对自己手下的兄弟那么不讲情面,他们也不可能冒着被你手刃的危险,也要另起山头自己干。”
“你谈条件就谈条件,哪来这么多废话!”
“得,那我就只谈条件吧。第二,你得改改你这性子,不能动不动就拿手底下的兄弟开刀,你这喜怒无常的,谁受得了?”
“你有完没完!”
“有完。第三,放了窦大爷,以后在学校里,你得听他的。第四,跟兄弟们分账的时候,大方点,他们拿六成,你拿四成,反正他们人多,每个人都给你供奉,你也穷不到哪儿去。”
“你怎么这么多条件啊?”
“你等会儿,我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