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死死扯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动,我也眼睁睁地望着山下,只把钢牙咬碎。x23u
云裳大概是觉得,此时坐在木床上的人就是我,当场耍起了性子:“小师叔我发现你越来越没羞没臊了,在这种地方……那啥,算什么事儿啊,再说了,你要是真想娶我,也得正经求婚吧,玫瑰花得有吧,求婚的话得说吧,钻戒……钻戒就算了,你那么穷,反正也买不起,那银戒指你总买得起吧。你就这么把我绑到这儿来,话还没说清楚呢就要那什么,你不觉得太唐突了么,反正我是不同意。”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微拢,但语气还算克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祖宗定下的规矩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可离,你放心,等这场仪式一结束,我立马买好玫瑰、戒指,向你求婚。”
云裳盯着那张大床,眉头直皱:“你自己不还说过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不合理的老规矩,该破除就得破除。反正我不管,你要么今天就把规矩破了,要么就放我走。”
放我走?难不成,云裳已经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冒牌货了。
对了,我平日里从未叫过“可离”这个名字,一般唤云裳作“姑娘”或者“丫头”,连她的大名都很少叫。
可对方一旦察觉到身份被云裳识破,就很有可能来硬的。
现在该怎么办,我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只可惜心中实在太急躁,别说想办法,光是压住心性,就要耗费我大量的精力。
此时那个年轻人急慌慌地走到云裳跟前,抓着云裳的肩膀就将她往床跟前推:“别耍性子了啊,一会儿就结束,我保证,来来来,咱们赶紧把仪式流程走完,回头你想怎么着都成啊。”
云裳奋力扭动着肩膀,想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来,可那人似乎力道奇大,云裳浑身的衣服都在甩动,可就是挣脱不出来,反倒被他一点一点地推向了床前。
情急之下,云裳忍不住惊吼一声:“放开我,你不是我小师叔!”
云裳这么一喊,年轻人脸上的表情立时僵硬,远远望去,他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去,从脖子到额头,都换成寒冰一样的青蓝色,与此同时,他的面相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他那本来就不算特别光滑的皮肤上迅速团起大片褶皱,一头黑色半长发渐渐变成了白色长发,还有那双死鱼一样毫无波澜的眼,也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变得肿如蛙眼,眼神中充满了凶戾。
就连他的身子都在这期间长高了足足三尺有余,再加上那扭曲的体态,活脱脱就是一只根须变化成肉腿的老树精。
云裳背对着他,无法看到他的变化,但似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戾气,竟吓得动都不敢动。
树妖凑到云裳耳边,用嘶哑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线说:“小姑娘,你别挣扎,今天,你乖乖把你的阴元给我,可保佘家谷五十年太平,你若是执意不给,明天,我就让佘家谷尸横遍野。你师父是风铃子吧?我第一个就拿她祭刀,到时我会活剥她的皮,挖开她的肚皮,拆开她的肋骨,让她生不如死。”
云裳得脸色终究是出现了迟疑,片刻,她闭上了眼,那摆明了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树妖那张布满皴皱的脸上咧开笑容,一把将云裳推到木床上,在它面前,云裳就像是一片树叶,当场飞上了床面。
这一下我再也忍耐不住,强扭着肩膀从师父手中挣脱,也顾不上四肢的酸痛了,一边发了疯似地朝山下冲,一边抽出鱼骨枪,竭尽全力在灵台处凝练出念力。
山崖陡峭,我冲得太急,加上腿脚酸痛,眼看快冲到山根的时候,一块突石绊住了我的脚踝,让我瞬间失去平衡,头朝下消往地面上栽了过去。
好在乔三爷也冲下来了,他速度快,先我一步落地,在我栽着脑袋从崖面上摔下来的时候,乔三爷快速出手担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的身子在半空中旋了半圈,堪堪靠着双脚落地。
我们下来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管是树妖,鼠妖,还是云裳,全都将视线转向了我和乔三爷这边。
那树妖似乎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朝附近的鼠妖挥一挥手,便径直朝着木床上爬。
乔三爷急呼一声:“老杜,还不动手?”
不用他开口,我师父已经在半山腰上凝炼起念力,靠着一记摸骨劲,将周身念力和灵韵全部释放出来。
人宗门人自拜入师门的那一天开始,每天都会在丹田处存一点念力,以备不时之需,但要释放这股念力,必须将经脉中的每一道脉节全部打开,对肉身造成的负荷相当大,而且还有可能折损修为。
师父体内的那股念力也不知积攒了多少个年头,一经施放,便如山呼海啸一般铺散开来。
一时间,灵韵与念力在青石山周围疯狂流窜,每一缕念力、每一道灵韵之中,都被师父种入了三仙符的符韵。
我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做到的,当时也只是感觉到念力和灵韵所过之处,原本弥漫在地面上的妖气便被瞬间摧垮。
大量鼠妖也在同一时间被夺了妖气,它们一失去妖气,多年攒下的修为也跟着耗尽,一个个身形萎缩,变回了普通的老鼠形态。
这些耗子精全都超过了老鼠应有的自然寿命,一旦被打回原形,便因极度衰老而殒命,放眼望去,青石山脚下此时已是鼠尸遍地。
床前的树精似乎意识到我师父非同寻常,此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