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不是开诚布公的最好时机,必须先吊吊鼠王的胃口。
我问鼠王:“你知道钢铁娘子号吗?”
老汤那条船在海市应该很有名,他曾经说过,那条船原本属于海市的建立者,而且从海虫一直想将钢铁娘子号据为己有的举动来看,那条船应该有着非凡的意义。
果然,鼠王给了肯定的回答:“但凡是本地人,都知道那条船。不过我听说,那条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接到任务了,最近这几年海上不太平,每一个登上钢铁娘子号的猎魔师都在雾海一带丢了性命。”
“我就是那条船上的作战人员。”
“你是……为什么你能穿越雾海来到这里?”
“以前的老战员之所以会在雾海丧命,不仅仅是因为深海低语导致了他们失去心发狂。深海低语响起以后,会有一只邪祟陷入船舱,我暂时也说不清这个邪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它能在空气中散布一种特殊的尸气,这种尸气可以让活人强行尸变。”
鼠王皱起了眉头:“我确实听人说过那个……低语,但你说的邪祟又是什么?”
“我刚才不说了么,我暂时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都不重要,我感兴趣的是,你是怎么穿越雾海的。为什么你偏偏就没听到那阵低语?”
“我当然听到了,而且还不是头一回听到。好在低语对我的影响有限,要不然我也够呛能活下来。”
“这不可能,凡人根本无法抵抗低语带来的影响!”
鼠王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变得相当激动,同时我还能感觉到,他的话语中有点后怕的意思。
我立即反映过来:“你也听到低语了?”
听我这么一说,鼠王的脸色刷一下变成了纸白色。
我接着说道:“我没必要骗你,你看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鼠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你是怎么扛过来的?”
“先别说我了。你是什么时候听到低语的?”
“三个月前。”
“它对你没有影响吗?”
“有。听到低语的第二天,我就出现了幻觉,这个世界的样子……在我眼中完全变了。”
“到处都是血肉,你身边的人变成了怪物,天空的颜色也变了,对吧?”
“你也看到那些景象了?”
“那是当然。我不光看到过那些景象,而且当时我差点就认为,幻觉中的景象才是真实的,真实的世界反而成了幻境。”
“我也有这种感觉。”
“那你是怎么扛过来的?”
“这种黄色的药片,”鼠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并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吭诶锩娴亩西,比他的身家性命还珍贵:“这种药可以让幻觉消失。每天三次,一次三粒,每次吃过药以后,药效只能持续六个小时左右。”
我捏起一粒药片,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这种药片一看就是人工压制出来的,工艺非常粗糙,单单用手这么一蹭,就能蹭下不少粉末来,我又闻了闻指尖上残留的粉末,气味微微有些苦腥,还有一点发臭,也说不好到底是用什么材料研磨而成的。
最后,我又用舌尖蘸了蘸手上的药粉,大颗粒的粗糙粉末几乎是入口即化,待到它们完全化开,我立即就能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正有一股我从未见过的怪异灵韵在口腔中慢慢盘旋,它先是顺着我的上颚荡了几圈,而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入我的经络。
与此同时,我的人魂也出现了轻微动荡。
这种药果然是直接作用于魂魄的,怪不得具有阻挡幻觉的药效。
我凝了一口念力,将经络中的怪异灵韵祛除出去,而后才问鼠王:“这些药从哪来的?”
“猪脑袋帮我搞来的。”
“从哪搞来的?”
“从一个叫龙蝇的药剂师那里,他是海市最好的药剂师。”
药剂师?别闹了,药剂师根本配制不出这种东西,你要是说他是个巫师我还有可能相信。
“你确定,这些药是那个药剂师亲手交给猪脑袋的吗,你见过那个药剂师吗?”
“猪脑袋不会骗我。我没见过龙蝇,他是个极度肮脏的人,我可不会和那样的人打交道。”
“为了买到这些药,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鼠王并未做出语言上的回应,只是闷闷地点头。
要是我没猜错,这些药肯定出自邪教徒的手笔,他们先用这些药来榨取鼠王的资产,等到没有油水可榨了,再将鼠王除掉。
估计伊米尔和爱神现在的处境也不会比鼠王好多少。
如今伊米尔最信任的侍卫长已经成了黄衣之王的爪牙,而鼠王最信任的人,恐怕就是猪脑袋了吧,而且这些黄色的小药片,也恰恰就是猪脑袋亲手交给鼠王的。
看样子,这伙邪教徒在海市布下了一个相当大的局。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他们想得到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对鼠王说:“除了猪脑袋,还有人知道你的处境吗?”
鼠王摇头:“没有了,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告诉其他人。”
这样一来,就排除了猪脑袋委托其他人去拿药的可能,这些药确实是他亲手从邪教徒手中接过来的。
我点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报名成为角斗士,就是为了吸引你和爱神的注意,以便能够接触到你。”
“为什么?”
“几天前我抓住了一个邪教徒,从他口中得知,如今已有大量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