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所有针都撤下来,我才从行囊中摸出一块药棉递给卢胜材:“压住伤口,有个一分来钟就不流血了。”
卢胜材面带犹豫:“要不还是再放放吧,万一我再痊愈不了,那不就麻烦了。”
我非常坚定地对他说:“不用再放了,相信我。”
卢胜材这才接过药棉,将伤口堵住。
眼看他已无大碍,我真心是松了口气,云裳给我倒来一杯水,递给我的时候问:“小恶魔带回来那女的是谁啊?”
“她叫乔安娜,算是……小恶魔的未婚妻吧。”
本来我是想用“姘头”这个词的,但回头一想又觉得太不合适,这才改成了“未婚妻。”
云裳顿时来了兴致:“就他那样,还有女的愿意和他结婚啊?”
这些天卢胜材和云裳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酒馆里,对于海市的生存状态并不熟悉,他们不知道,像小恶魔这样不愁吃喝的男性,在海市那可是钻石王老五,多少女人巴望着嫁呢!
不过我也着实不想将海市里的种种情况告诉云裳,那些我能够轻松承受的黑暗,她未必也能承受得了。
我冲云裳一笑:“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啊,人家小恶魔还是挺有魅力的。行,别聊他了,说说井口的事吧,你们在哪找到那口井的?”
卢胜材开口道:“在一个废弃的老酒窖里。”
“酒窖?”
“嗯,临近泉眼的地方有个产葡萄酒的酿酒厂,井口就在酒厂最深处的一个酒窖里,不过我查探了一下,发现所有的酒桶都是空的,那个酒窖,应该已经废弃很久了。”
“酒厂里还有其他工人吗?”
“有不少呢,我估计那些喝过井水的人,很可能都是酒厂工人。哦,对了,我还打听到,酒厂的东家叫费斯厄,也有人叫他什么……永生的古蛇,哦,对,这家伙除了酒厂,还有另外一处产业,是个叫水晶酒吧的高档会所。”
水晶酒吧的酒保?
我心中顿时一惊,问卢胜材:“这些消息你从哪打听来的,你忘了,先前我不带回来一女的吗,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
你大爷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为什么叫他永生的古蛇,这个名号是怎么来的?”
面对这个问题,卢胜材却摇起了头:“那我就不清楚了。”
偏偏这么关键的问题你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唉,我也是够了。
永生的古蛇,这个绰号似乎大有深意啊!
在片刻的沉思之后,我对卢胜材说:“从明天开始,你和云裳负责监视这个费斯厄,保持警惕,把活儿干漂亮点儿。”
卢胜材拍着胸口向我保证:“那必须漂亮啊,你还不相信我吗?”
“卧槽,都到现在了,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差一点就变成邪尸。”
听我这么一说,卢胜材心里头顿时虚得跟什么似的,但他嘴上依旧很硬气:“我那属于操作失误。”
我摆摆手:“可别扯淡了你,总之以后行事务必小心。”
卢胜材很不爽地撇撇嘴:“知道了。”
眼下我还打算去找蜈蚣,没心思在他的问题上消耗时间,只是对云裳说:“咱们有新同伴了?”
云裳一愣:“新同伴?”
我点头:“是个叫莉莉丝的女巫,她可能活了好几千年了,还自称是神灵。我需要借她的力量对付黄衣之王,而她则像跟着咱们回国,好好看看咱们那个行当。”
云裳似乎来了兴致:“她真的是神灵吗,哎,你说,她是怎么活那么久的,她也会老吗,她有没有那种永葆青春的法术。”
我没想到云裳这么好奇:“你怎么对她这么好奇。”
“你不是说她是神灵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神灵呢。”
“她就算真的是神灵,那也是个修为相当差的邪神,说实话,我对这娘们还真是不太放心。她的媚术相当厉害,我已经入道,媚术对我不起作用,可某些人说不定会被他媚倒。”
说话间,我的视线便又一次固定在了卢胜材身上。
云裳也下意识地移动视线,望向了卢胜材。
刚开始卢胜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可很快他就回过味儿来了:“我靠,你们俩这是几个意思啊?我的心智有那么不坚定吗!”
云裳一脸的不屑:“你要是心智坚定,这世上就没有心智不坚定的人了。”
我拍拍裤子站起身来:“我出去办点事,你们俩等到天一黑就行动吧。切记,不要贸然向费斯厄动手,海市里的情况错综复杂,贸然动手可能会惹下大祸。”
可能是我今天确实嘱咐得太多了,就连云裳都显得有点不耐烦:“哎呀好啦,我们会小心的。”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随后不再废话,立即离开酒馆,去尸解房找蜈蚣。
那个旧仓库实际上就是蜈蚣的住处,除了偶尔出门采购食材,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足不出户的。
果不其然,我刚在库门上敲了三四下,蜈蚣便为了开了门。
门板刚刚张开一道缝隙,我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儿,看样子这两天尸解房还挺忙的。
蜈蚣迅速朝我身后观望两眼,确定没人跟踪我,才一把将我拉入库房。
我就忍不住笑了:“你至于么,还怕我被人跟踪啊?”
蜈蚣挠了挠头皮:“也是,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会被跟踪。”
“这两天你这儿挺忙的啊,味儿这么重呢怎么?”
“这两天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