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梭一脸沉闷,冲着希芙点了点头。
我还在想,佘锦荣那帮人是怎么知道他们想要的东西在海虫号上呢,思来想去,我忽地想起,蒙梭曾说,他在对抗坏疽虫的时候,曾在虫群中见到过一只黑色的小飞虫。
当时听他提及这些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味儿。
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问题就出在那只黑虫子身上。
蒙梭说,那只虫子好像有着很高的智商,他对准虫子连发半梭子子弹,那虫子竟直接给吓跑了。
现在回想起他的说辞,那只虫子应该不是自己跑的,而是被它背后的蛊师给招走了。
再回想老狼之前给我的档案,虽说那份档案上对飞鱼队的信息写得非常简略,但还是在提到了,这支队伍中的梭泼磨,是个养虫子的人。
当时看到他的资料,我还当是,这个人喜欢斗蛐蛐,整天提溜个蛐蛐儿篓招摇过市,才有了这么一段记录,现在看来,这人应该是个蛊师。
飞鱼队之所以知道他们要的东西就在海虫号上,是因为希芙一行被袭击的时候,他们也在场。
想到这儿,我便立即顿住脑子,转而问希芙:“你们路过磁海的时候,道标被人动过手脚吗?”
希芙摇头:“没有,离开磁海的时候,我们的航向是对的。”
得到这个答案,我立即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海虫队与飞鱼队的行动框架。
四只小队出海的顺序一定是,海虫队前走,然后是橡木队,飞鱼队排在第三位,我们这只队伍在最后。
海虫队和飞鱼队将橡木队包夹起来,一个在前面等着橡木队进入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另一个负责在海虫队失手时对橡木队进行堵截,同时也负责挡住我们这支队伍,以防我们搅局。
飞鱼队和海虫队是一伙儿的,他们原本都是主教派出来的人。
但我觉得,飞鱼队的身份似乎没有这么简单,这一点,从他们又袭击了海虫队就能看出问题来。
我又问希芙:“你知道,你们的队长,到底在船长室里藏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蒙梭,蒙梭确实回答不上来,但这还是第一次问希芙同样的问题。
没想到希芙还真知道点眉目。
她皱着眉,细细地回忆了一会儿,过了好半晌才回应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是个白白的,在灯光下能反射出金光的……嗯……碎瓷片一样的东西。”
蒙梭瞪大了眼:“你是怎么知道的?拉格纳从来不让进船长室!”
希芙回忆道:“有一次我从船长室前经过的时候,拉格纳忘了关门,我朝船长室里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他捏着那个东西发呆,但他一下就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赶紧冲过来把门关上了。见到那东西以后,我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呢。”
我一听就明白了,被拉格纳藏在船长室里的东西,就是金背骨笏的碎片!
想到这儿,我不禁激动起来。
海虫队为什么要找骨笏碎片,我不是太关心,一帮外国人,就算他们想拿着骨笏的碎片开启神智我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们也开启不了,可飞虫队就不一样了,佘锦荣十有**就是我的同胞,他这么执着于寻找金背骨笏,让我有十足的理由怀疑,他极可能就是天宗旧人。
这事儿我越想越觉得靠谱,虽说到现在我也没见到这个佘锦荣,可他给我的感觉,却像极了阴都的大疤脸,这两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行事都异常诡谲,而且都喜欢藏在暗处。
这说不定就是天宗一脉门人的共性。
我想这些想得心里热乎,蒙梭一句话就把我拉回了现实:“盖老板,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条船上的物资运到自己船上去?”
他这么一说,我第一反应是回神,第二反应是下意识地朝甲板上看。
看到那过于干净的船板,我就觉得这条船上的东西都不靠谱,包括物资,别忘了,这条船可是被人下过蛊的,鬼知道那些物资有没有被污染。
盯着甲板看了小片刻,我便摇了摇头:“别动船上的东西,咱们撤!”
从海虫号离开的时候,我们又一次看到了印在船板上的人像,在船上转了这么一遭之后,再看那个人像,就越发觉得他的表情痛苦狰狞到了极点。
我们不敢多待,立即驾船离开。
回到大船上,我将在海虫号上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边,企图从莉莉丝和老狼嘴里得到一些启发性的想法。
莉莉丝笑着对我说:“人没啥事儿就行,他们那条船上的人是死是活,跟咱又没啥关系,你也别为了这糟心了依我看。”
老狼则远远地看着我,对我报以冷笑。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你看看,我就说别过去别过去吧,现在可好,狗屁收获没有,还浪费了大把时间。
唉,我真的发现,有些人,你和他不熟的时候,他看起来怎么着都挺好,可你一旦跟他混熟,他就变着法地跟你不对付,让你特后悔和他交朋友。
不过在面对莉莉丝和老狼的时候,我还是有保留的,并没有将金背骨笏的事情说出来,直等到与云裳、卢胜材独处的时候,我才将完整的信息告诉他们。
云裳倒是对这事儿挺重视,可卢胜材的心思却不在正事上。
我说话的时候他就急吼吼地想走开,等我把话说完,他立即冲出寝室,帮希芙干杂活去了。
唉,不屑说他了我都。
也就是在同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