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叫起了撞天屈,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我真拿他下咒,明显声音都在发抖,“哥们,这种事别开玩笑,算我怕你了,你到底找我干嘛?”
我大致讲明了情况,张强大声抱怨我多管闲事,“你丫傻啊,这种活你也接?我这行一向不做熟人生意,一是怕麻烦,出了问题不好善后,二是赚不了几个钱,也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我看你还是找个理由别管了。x23u”
我说道,“那怎么行,我知道你的规矩,说吧,这次收多少?”张强想了想,说上次的事算他对不起我,回来也挺后悔,这次中间费可以少收点,既然业务是我介绍的,酬劳可以跟我对半开。
我说我那一半可以不要,我不赚熟人的钱,你给个最低价。张强说我傻,放着白花花的银两不要,非讲什么交情,干这行最忌讳感情用事。
他嘀嘀咕咕的把我气得够呛,我让他闭上鸟嘴,赶紧说正事。
张强说,“这次我收两万,包括请人驱邪的费用,先说好了,你自己答应放弃介绍费的,我一分回扣都不给你!”
我说你太贪心了,讲好了要打折还收这么贵?两万,你怎么不去抢?
我俩的谈话被刘媚听到,她急着给爷爷驱邪,忙抓着我的手说不贵不贵,两万可以了……
张强听到她的声音,似笑非笑,“小叶,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呢,原来顾客是女的啊,漂不漂亮?”我说你别岔开话,两万就两万吧,赶紧给老子联系!
啪!
我挂完电话跟刘媚抱怨,埋怨她不该这么急出声,价格还能再讲一讲。刘媚感动道,“谢谢你小叶,没想到你心肠这么好,早知道我当初就不打你小报告了。”
我说啥,你以前给班主任打过我什么小报告?
刘媚吐了吐舌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会还怪我吧?”
她笑起来很乖巧,满脸忧愁一扫而空,眼睛清澈如一汪清泉,我俩站在屋外,头顶撒落下一片清辉色月光,笼罩在她脸上,分外静谧柔和,如徐徐张开的花朵,引人迷醉。
我脸红了,赶紧把目光移开,说你回去陪着叔和婶吧,家里出了这种事,他们肯定心烦。
刘媚也点头说道,“两万块也不是小数目,我还得进屋跟爸妈商量下。”
说完刘媚回屋,我蹲下来抽烟打发时间,半小时后张强给我回了电话,苦哈哈地讲道,“不行啊小叶,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没法帮你跑腿了。”
我忙说怎么了?张强说真特么晦气,刚出门踩钉子了,要去医院打破伤风疫苗,他连钉子都没拔下来就赶紧给我回了电话。
我听完差点没问候他祖宗,“你干的什么事,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张强也委屈得很,说这不碰巧赶上了吗,上吊也得喘口气,哥们大半夜接了你的电话就出门,黑灯瞎火的还摔一跤,都这样了你还骂我?
我烦透了。
赶上哥们烧香,连佛爷都掉腚,最近不管我做什么都不顺。
我问他那怎么办?张强说要不等我腿好了再帮你请,法师们不玩手机,只能亲自跑腿上门,他现在脚伤不便,一瘸一拐的走不动道。我不同意,刘媚家老爷子这种状况不能拖,今天咬手指,明天就该撞墙了,年纪大了可经不住折腾。
张强想了想,反问道,“老爷子身上的阴灵凶不凶?”
我心说我哪儿知道?不过想想还是分析道,“按理说老爷子撞邪不是一两天了,还没折腾出大事,应该不算太凶。”
张强说道,“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帮老头驱邪!”我吃了一惊,“老大你玩我?我才学了几天,连经咒都不会念,怎么搞?”
张强说道,“哥们这也是没办法,倒霉催到家了,经咒的事我倒可以帮你,你打开微信加我,我把音频文件给你发过去,要快啊,我脚上还流着血呢!”我打开聊天软件,用张强的手机号添加,搜索到一个网名叫“大长茎”的微信号,骂了句这孙子够骚的,居然取这种网名。
通过了添加请求,张强给我传来一个文档,我点开接收,下面还有他的一段语音留言,“我传来的是黎巫经咒,正好跟你专业对口,还有啊,下咒的阴料得你自己去找,我帮不上忙,你学了这么久,基础步骤总该知道吧,这段经咒我收你三千,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我骂骂咧咧地接收了文件,这孙子真够黑的,一段经咒就要三千,怪不得勇哥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接收完音频,我自己点开听了一遍。
音频里的声音吐字很清晰,音准度也很高,不过黎巫念咒用的既不是汉语也不是苗语,而是一种古夜郎声腔,发音很拗口,模仿起来有难度。
我打开音频重复播放,念咒声来回撞击我的耳膜,时而洪亮、时而低沉,忽高忽低起伏不定,搞得我脑子昏沉,莫名就头晕目眩起来。
没等我熟悉经咒,屋里传来刘媚的惊呼声,我放下手机跑向宅院,正巧刘媚正从里面跑出来。
她一下撞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怎么办,我爷爷又犯病了,这次连筷子都咬断了,我爸只能拿钢丝球堵住他的嘴,你请的法师到来什么时候能来啊。”
隔着几堵墙,我都听到里屋传来的“呜呜”声,知道刘媚并没有夸大其词,面有难色道,“出了点小状况,只能我出手了。”
“你?是不是真的啊?”刘媚的话里充分表露出对我的怀疑。
赶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