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叶笛之音远近悠扬,偶有数只林鸟略过,高鸣一声应和。顶 点 x 23 u s拨开浓林的交错枝叶,便瞧见一人背倚参天古木枝干,手中捏着一片嫩叶悠悠吹着,时而长风轻抚林顶,参差绿叶簌簌作响为其伴奏。
缓缓吹完一曲,那人沿树而上几个呼吸之间便登至树顶,身子一横懒懒卡在交错的粗枝干之间,长叹一声闭上双眼享受午后的柔和日光。
本是晴空万里无有片云的碧蓝长空,忽而云团忽聚由白转黑,几声闷雷作响,阵阵在他耳畔炸开。耳廓轻轻颤动,他慢慢睁开合拢的双眼,从眼缝只见稍稍瞥见黑云压城之景,右眼皮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半立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口中轻声低喘自己听了也不禁红了脸。
若是挨过这一劫定要去城里寻那花满楼的柳姑娘,想来这躲进南疆已然过了大半年之久,不知柳姑娘是否想我?他搓着下巴心思早已飞到万里之外。
忽地天边一阵沉闷轰鸣,一道更胜古木粗细的惊雷直朝他的面门劈来。摇了摇头,脚踏双叶飘身倒退。两片青叶暗合在其脚底,似是飘叶托人而动。天边浓云再聚,电闪雷鸣之间再劈下数道惊雷。
他随意挪动身子,在林子顶端不断闪动。未久雷鸣停息,森林之间烈火已然将其包围。他眉头一皱惊觉不妙,料想此劫定是躲不过去了,便朗声道:“前辈来访,何须如此偷偷摸摸在背后施法?”
话音刚落烈火层围之中有一人影渐渐实化,忽而长风烈烈吹动破开火墙,随着一只布鞋踏出才彻底瞧清来人模样。此人一身整洁道袍纤尘不染,玉冠束起长发,宽松袖袍之间落出一手,二指相并掐着一符随风抖动不止。瞧这道人面貌不见年岁,只有双眼神色凌厉而固执,他便开口问道:“前辈找白某有何指教?莫不是也想学那开天一剑?”
道人一挑眉微微一笑道:“如今天下虽万法齐出,但白先生当年于寒霜高地坐而悟道,自创开天一剑将一处不整的高地劈得四四方方,叫天下人谁不想学?”
自称白某的男子嗤笑一声,指着道人大骂道:“天下人整天净是想着争霸也就算了,怎的你个道士也要来趟这一趟浑水?我见你的手段可不比我这剑差在哪里,何为要学?”
“自当年先生开天一剑,破了九天裂出高谷,天下人尽皆心向往之。”道人手掐一符落于身前凭空而立,“但我所求非是剑法,而是剑意!”
“你这人好大口气!”他本想着求和但未曾想来人胃口如此之大,“剑法尚不得外传,你这一开口便要我的剑意!若我不给呢?”
“那自然……”道人一抖衣袍张张符篆依着袖袍飞出,环于其身前随着长风猎猎而动,“只能请当今天下功夫第一的白衣剑神白殊赐教了!”一语方毕万符齐出招至电闪雷鸣,风火狂动,天边也疏疏落下细雨,不多时便暴雨倾盆。
白殊眼见符篆齐出遮天,捏出剑诀运气于指尖凝出一道细小气剑。猛地几道暗黄符篆之上喷吐火星,道人身影在其之后一闪而过捏着一道符篆轻轻吹气,忽而狂风大作,卷起一道烈焰龙卷,森然大口直吞白殊。
见势不妙,白殊另一手按在凝聚剑指的手腕之上,随着指尖一翻,霎时劈出滔天剑气割裂烈焰龙卷。火龙消散只在片刻,瞬间便只见火羽点点残存,但却不见其人只瞧见一道霸道雷罡吸取残留火势,其势如龙破空而来。
一式方破一式又至,攻势连绵不绝,白殊心头暗暗赞叹,而后双手凝出气剑在身前交错并作剑盾。剑势冲天而起竖起一面无形巨盾,只能依稀看见虚空之中波澜不断,真气凝绕不断攒动。
雷罡之势不止猛然轰在剑盾之上,只见雷电花火闪动沿着剑盾边缘溢散,雷龙攻势已破但长龙依旧如赴死一般不断撞去。直至尾部雷罡也缓缓散去,其中渐渐显出道人身形,其双脚亦是猛踏雷罡破风而来,双指并作剑诀,欲以剑对剑!
雷光在其指尖不断闪动,明光一绽狠狠点在剑盾之上,却不见丝毫动静。
白殊嗤笑一声说道:“论剑,这天下无一人比得过我。不论你是火剑还是雷……”
话还未说完,却见道人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指尖雷光再度绽放,无形剑盾之上各处皆有光芒相应和,似一人揭竿万众响应。听得一声轻飘飘的“水雷术”响起,万道细小雷光附着连绵雨滴骤然炸开!剑盾防御由内而外轰然崩解。
雷电之势不止,霎时间聚积一处再化雷龙。道人凭空而立手中剑诀朝天一指,猛然划下。浓云之间再度劈下一道惊雷,如一柄长枪被雷龙握于爪中,空中忽而翻出一道气浪,时空似乎在这时停顿。“吼!”一声嘹亮龙吟震人心魄,雷法之狂暴于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白殊却是轻轻一摇头,放弃双手并作的剑盾将手缩进衣袖之中,紧闭双眼微微颔首。狂暴雷龙步步紧逼从未作停,空气间的狂躁不断涌动,气压骤然提升将白殊的身形锁死。“吼!”又闻一声嘹亮龙吟扑面而来,他却依旧紧闭双眼似是隔绝外部所有信息。
雷龙猛然举起电光长枪,在这黑云压城昏暗不明的浑浑黑暗之中,电光缓缓散出一片光之海,如日如昼,划出破晓。长枪骤然劈下,刚猛之势破灭万法。
白殊缓缓抬起头,双眼微眯缓缓睁开,其间淡漠疏离似与人世隔绝。雷暴之声在空间里阵阵闷响,只瞧见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