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吴仁与张先生一行来到村里住在一户偏僻大院里,据说是当年吴夫人临走时留下的,多年来依旧少有人问津,但好在设施没有腐坏,收拾一番依旧明朗亮堂。
虽说当日大雄与吴仁和解,可这二人还是很不对付,每逢遇见都要言语刻薄两句,就差动起手来,阿言碰上了不时也得当个和事佬在一旁劝说。
过了些时日,张先生与村民们也渐渐熟络了,平日里只有打打吴仁手心这种差事,也是让他闲的发慌。于是寻思着在这村里开个私塾学堂,碰巧带了几本典籍,正好在这村里教上几月再走,也算桃李远播。
没过多久,他便在院子里开坛讲学,多讲些诗词杂学,往深了讲也不太有意义,多是做些启蒙工作。村子里来的人不少,农人猎户的孩子都来了,不论是趁着新鲜劲儿还是真的求学。唯独一个人不曾来过,阿言。
张先生对他印象十分不错,却迟迟不见他出现在自己的课堂,心里着急便寻了个闲散下午找了过去。
张先生站在门外轻轻扣击了两下,随着“咚咚”的沉声响起,熟悉的声音很快给了回应,“来了!”。阿言一推门,瞧了正是张先生,连忙问道:“先生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还是伤口出了问题?”
张先生和蔼的一笑,“你小子,三句不离医药,我来看看你不成?不能请我进去坐坐?”
阿言一听慌了,还以为自己言语间又冲撞了他人,便赶忙把张先生迎了进来,“老先生快快请进。”
张先生进屋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屋子的简陋程度当真是表里如一。他往桌边一坐,也没太多闲聊,直切主题,“阿言啊,你可知道我开坛讲学的事?”
阿言没太在意地回答:“自然知道,近日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会去,想必是热闹极了。”
“那你为何没来?”张先生听了这话有些急了,原来他不是没听说,而是特意没来。
阿言挠挠头,才发现原来张先生是兴师问罪来了,“我头脑笨,书是读不得的。”
张先生恼了,“你医术学得?跟我便学不得?”
阿言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他思虑了一番还是说,“我随师父学医不过是照本宣科,若要我研究医术捣鼓药方,都是不行的。您见到我医术看似高超,实则不过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皮毛罢了。”
张先生见了阿言这一副颓丧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正准备起身走了,却听一个亮丽的女声传人来了?”
玖玖在这山村里的各位都很熟,在外头又野了这么多日子,自是顾不上什么礼仪规范,说话做事全都随着性子喜欢。随着声音散去,玖玖也从后边绕了出了。
张先生看到这美貌姑娘,又瞧了一眼阿言,不由得哈哈一笑,“你小子,还找什么理由!就是在家看媳妇!”不由得又打量了玖玖一会儿,“要我有这么好看的媳妇,我也不读书了!”
“不是……”阿言被张先生说得羞红了脸,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玖玖见了也捂嘴笑了起来,想要打趣他一番,“先生别打趣我们阿言,他怕羞!若是他在家里整天瞧着我发呆这事传出去了,他面子上才是挂不住了!”
张先生拂须一笑,一抽衣袖便走了,远远的只听见他说:“别管学不学进去的,你来听听便是了!”
读书这件事便被暂时放下了,阿言也不多想了,只想把手头的事情先做好罢。但村里近日茶言饭后说的都是这张先生教书的事,读书的好都被他们夸了个遍,惹得阿言心头也是痒痒,决定择个时日去一探究竟。
这日早晨,阿言放下了手头的活儿没做,悄悄溜到那所偏僻院子边上偷看。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张先生高坐在前头,捧着书卷朗朗念诗,只听他念完了,下面的孩子也跟着念,发音不同节奏不齐,显得十分错乱。只见张先生在前头逐字讲解其意,下面的孩子也纷纷点头似懂非懂。
阿言正瞧得入神,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开,“小子,偷看得这么入神为何不进去啊?”
阿言吓破了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便被抓了个正着,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如何是好。当下便回头想要求饶,可一回头却是一个人也没看见。心中惊异,怕不是碰上鬼了,可是光天化日的鬼魂怎能出来。正这般思虑着,又是那个声音在耳边炸开,“我可不是鬼,你们人常称我们为灰仙。”阿言心头又是一怔,惊恐得想要拔腿便跑。“可别忙着跑,你往下看看。”
阿言顺势低头往下一看,竟是一只半人大的老鼠!顿时吓得面色发白差点跌坐在地上。只见那老鼠叽叽地笑了起来,颇有人的模样。“小子,别怕,我们仙家一般不会害人,只有人以恶对我,我们才会以仙法害人。”那老鼠像人一样站立起来解释道。
阿言指着那只老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你……你竟然会说话?”
“都说了,我是得道的仙家,说话而已有何奇怪?”那只胖老鼠不屑地瞧着阿言。
阿言也断断续续地问起灰仙,“那……大仙,你叫住我所为何事?”
那胖老鼠叽叽一笑,“你想进学堂读书,却怕自己脑子笨学不明白,是也不是?”
阿言瞧见灰仙对自己的心事明了得仿佛肚子里的蛔虫,不由得又是一惊,又问起来,“你如何知道的?”
灰仙懒得解释只是说:“你别管我如何知道,你只消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