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玉问道:“这山匪总是来此骚扰民生吗?若是如此,我们二人救得了你们一时,却不能时时刻刻救得。这村子烧毁了大半,索性趁着这时搬走罢。”
老妇却是摇摇头,解释道:“这东海附近人口驳杂,海匪山匪数不胜数。好在这附近还有三不庄庇佑,那些小匪不敢胡作非为。三不庄虽然也是山匪,但只劫不义之财,虽然有些规矩……”说道此处欲言又止,又跳转话题,“方才那些不过是冒充三不庄的小贼,即使得手了也会被三不庄追杀的。”
方才老妇停顿一刻,被青婉察觉,假装不经意地问起老妇:“方才您说起三不庄的规矩,敢问是何规矩?”
一时寂静,四周尽皆无声。老妇出声打破沉寂解释道:“这三不庄庄主,生来一副丑恶面貌,内心怀善却遭世人唾弃。怒而创立三不庄,说是做尽天下不仁不义不信之事,干着打家劫舍的生意,实则暗行义举。只是……他的面貌实在丑陋无有女子敢于他相恋,纵使他英雄无敌,也依旧孤苦一生。”她看着青婉与萧如玉暗暗叹气,“他……不准有人在他管辖的地界成婚……甚至相爱。直至他寻得真爱为止。”
“怎的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自己不得便不让别人得到。”萧如玉愤愤不满,“这事我定要寻他评评道理!”
话音刚落只觉自己衣袖被轻轻拉扯,低头一看却见老妇面色愁苦地不停摇头,“少年郎,你可别自讨苦吃。那三不庄庄主武功盖世,且手下众多,你们纵是会些武功,可终是难敌啊!”又回头看了眼村子里的百姓,各个愁容满面。“况且我们如今也过得不错……只待他找到个女子成婚便是了。等……便等罢!人生再长也不过百年而已!总比在外任人宰割的强!”
青婉拉过老妇安慰道:“婆婆别害怕,我二人定有办法教那庄主改邪归正,您莫要担心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如何见到那庄主。”
看着青婉如此坚定的眼神,老妇也渐渐相信他们能有办法,狠下心来告诉他们,“其实想见到三不庄庄主并不难。一是在这东海边的地界大发不义之财,不用几日他便会率领手下来劫你。二便是成婚了。三不庄上有一座望台,若是瞧见什么红绸花轿的,他也会率领手下前来破坏婚礼。”
青婉一听旋即一笑,扯过萧如玉缓缓倒在他的身前,娇嗔道:“择日不如撞日,美人,我们便在这成亲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如玉却很是羞涩,脸上又是红潮上涌,小声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
“昨夜你的所为倒是不羞,如今便清高起来?”青婉瞧着他无助眼神仿佛一只迷途羊羔,不禁捂嘴笑笑,“好了,不逗你了。只是我说成亲,是说真的,你应是不应?”
“应,如何不应?”二人凝望情深,其间浓浓情意不言而喻。
回头看了眼刚经历山匪劫难的村民们满脸碳灰汗流浃背的样子,青婉高声说道:“我们婚礼之事,便不必麻烦各位,你们安心重建村庄便可。七日之后我们再回来,到时候还望能借个场地,办场婚礼便好。”
老妇带头应下:“好,那便麻烦两位小英雄了。重建之事,我们自己解决。”
听了老妇应答,青婉便牵着萧如玉迅速往林子里一钻,随后赶忙蹲下,对着萧如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这重建费时费力,我们暗中帮帮他们吧。”
虽然青婉性情不定,时而温婉,时而娇媚,但终究是个心软的人。二人便躲在暗处,不时帮着村民修修补补,一座老旧山村不久便焕然一新。
七日之期随着浪潮起落,在海波中消失无迹。
这日里村里的公鸡还未打鸣,就有着锣鼓声响远传数里。村民们揉着睡眼出门查探,只见一条长长红毯从村头铺到了村尾,一架八抬红花大轿,从林中缓缓驶来。前头欢乐声阵阵不止,一袭鲜红陡然闯入,为这黑白山村添上色彩。
老妇人也拄着拐在外观望,不知发生了何事。方一出门,便被萧如玉扶着走进大厅,一路瞧着自家房子被红绸剪花饰满,只有吃惊不断。待得被扶上高堂坐下,看着不断从门内挤进来的宾客,不禁眼眶湿润,似是想起了什么。
红花轿摇摇晃晃在门前停下,一人提着一张矮小红梯置于轿前,一张红毯卷卷铺开到得高堂之上。萧如玉刚忙迎上,青婉一袭红绸端庄,盖头遮得严实,只见一双红绣鸳鸯鞋踏下,裙角拖地而行。
二人携着一朵红绸编花,随着乐声悠扬缓缓走进高堂。在一旁司仪的指示下,行起三拜礼。
一声礼成长长回荡在这喜庆的房里,老妇站了起来,不停拭着眼泪,哭泣不止。
青婉也不顾什么礼仪,掀起盖头便扶着老妇人,“婆婆,为何这喜庆日子莫要哭泣了。”
“是了……是了……”老妇人强止泪涌,“今日是你们的大喜日子,我这么哭,真不吉利。只是这场景让我想起我那苦命孩子……”随即眼泪有在眼中打转。
“我那孩子执意要在这村里成婚,那日也是如此风光喜庆。只是当夜……当夜便被那三不庄庄主杀害,连儿媳妇也被他抢走,回来时……回来时只有两副大红棺椁,里头……里头连全尸也无……”
“那人也忒可恶!”青婉咬牙切齿恨恨道。“婆婆先别哭了,这仇我们帮您报了!”
萧如玉跟着说道:“我们二人皆丧了父母,如若婆婆不介意,不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