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灵珠化白之后的数百年,东海一片祥和,万物生灵。x23u在那幽深的海底,隐隐有着一道水幕屏障,隔绝一切。
越过那粼粼波光,钻入那屏障之中,迎面便是柳暗花明之感。一道高耸大门映入眼帘,其以青石砌成,上刻四条长龙纹样。若是见过龙门的定会大吃一惊,觉着那天边龙门怎的落到水中来了。
进了大门,簇簇珊瑚排列隔出道来,以洁白萤石铺就点出一条堂皇大道。两旁藻荇起舞,珠贝点缀,随着气泡逸散,也颇有些飘飘逸仙之感。
若是翻过几道小巧拱桥,便会发现人影绰绰,到得近前看清,才知是几只虾儿蟹儿,披着小巧盔甲,手执长枪双锤,横竖走着巡逻。
抬头一看便是能见得其间正主,青砖砌起红瓦飞檐,楼阁高低错落有致,当中有着一颗珠子高悬,耀眼光芒笼罩了整个东海。
只见庭院的门嘎吱一响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深蓝华服,面容略显苍老的男子漫步走了进来。他到得石桌之前慢慢坐下,捋了捋长须,望着天上的明珠不禁有些感怀,又不知从何说来。
几名孩童嬉闹着也闯进院里来,不停揪着他的衣袖,反复吵嚷着,“爹爹,爹爹,再给我们讲讲当年跃龙门的故事吧!”
他挨个地安抚过去,些个不老实的,早就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身子,或是挂着或是坐着,小手不断逗弄着他的长须白发。
“孩儿们想听,你便与他们讲讲吧。”随着一道女声响起,一位不断抚摸着大腹的妇人也在一旁坐下了。
“好了好了,你们想听我就与你们说说……”他抚着长须,一顿一扬地说着,“想当年万物无灵,仅凭着生存的本能在东海生杀,直到那天,天边出现了一道龙门!”
他停了下来,似是在等待回应一般。“我知道!我知道!”其中一个孩儿开口应道,“那龙门与咱们龙宫的大门有着八分相似!”
“还是羽儿记性好!”他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将其抱在腿上放着,“后来又有一道仙音传来直叫我们跃过龙门,东海生灵莫不震撼,尽皆涌至水面。不过一连数日都无人能为之。”
他得意地笑笑,又环顾了一周,捋着长须不再言语。
“那爹爹是如何跃过龙门化身成龙的?”又有一名孩儿举起手来发问道。
他也将其抱起,一齐放在腿边。“那年爹爹我啊,本就是众生之中的佼佼者,若论这跳跃力,连你娘亲也不及爹爹!”
妇人捧着大腹瞪了他一眼,“老不羞!尽扯谎来哄骗孩儿!”
他却是不加理会,接着说道:“那年你爹爹我,迎着浪头一跃,顺势乘风而起,以海鸟作踏板,穿过那云烟缭绕,直达龙门!”
“那化龙的感觉…究竟如何呢?”一名女孩儿望着他,含着手指,歪着脑袋问着。
“只觉浑身一轻,天地万物尽在脚下……”他抬头望着,像在思索什么。“可终究我们都是在天地脚下。既做了东海之主,便要为这东海尽心尽力。即使有着逆天能力,也不要想着祸害四方啊。龙门是为斩杀黑蚌而出,也是为了这东海生灵而出。”
“还算你说了句像样的话!”那妇人冷冷说着,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时外头滚进来一只圆圆龟壳,到了石桌前立直倒地,从龟壳中伸出四肢,撑起身体。头颅也缓缓冒出,晕乎乎地转了转,双手按住,“龙王,不好了!”
“你先缓口气,慢慢说。”敖广一点也不着急,仿佛事情尽在掌握之中。
老龟抚着胸口喘着气,“那鲨族!又在无端杀害有灵生物了!”
敖广回头看了眼妇人,却见她依旧撇着头不打算理会。
“我去去就来!”他又抱起几个孩儿,“抓稳了!我们且去龙宫外头一日游!”
语毕发出一声长啸,身子一转,化作一条长龙向龙宫外飞去。几名孩子在他头上,扒着龙角,揪着长须地稳住身形。
他呼啸而去带起水中龙卷,一阵狂风刮过龙宫庭院,将一旁饰着的珊瑚尽皆吹倒。
“总是这么粗手粗脚的,龟丞相,你让些虾儿来整整……我……”忽地她感到一阵腹痛,“我……快扶我……回房去……”
且说敖广这边,长龙游身转瞬便看到前头虾蟹持盾执兵围起一块场地。
里头不断有着鲨鱼冲撞着盾牌,如何用利器攻击尽皆无用。
只见那几只鲨鱼眼中泛着猩红,血盆大口开合之间已然咬碎不少守兵。
敖广长龙落地,口中喷吐无尽龙焰,净化一切邪力。只瞧场中魔化的鲨鱼尽皆融化,一丝黑气飘起,向着地底钻去。
他化作人形,又是那副须发飘逸身着华服的模样。几名孩儿也从他的肩上滑落下来,乖乖地在他身后站着,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角。
“这儿发生了什么?”他龙言一吐,威严自显。
“这鲨族不知为何,从前两天开始,疯狂吞噬着附近的有灵生物!今日几乎举巢而出,这才……惊动了您。”一名带头的蟹儿,放下了手中纹花双锤,半跪着答道。
听得此言,敖广再度身形一转,化作金色长龙向他们的巢穴袭去。只道那金色长身过处,只见血色荡开铺成栈桥。
猩红尽头是一尾亮银白鲨,依旧是双眼猩红,在原地不断徘徊游荡着。见得一物袭来,便张开大口扑去。
敖广长身盘起,紧紧裹缚。利爪狠狠刺入白鲨身躯,试图将他击醒。不料其健硕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