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碗筷破碎,里头稀粥洒了满地。x23u一家三口盯着桌上的一锭金子,不约而同地咽了下口水,而后面面相觑不发一语。忽地一只大手伸出,抢过金子递到嘴边,狠狠咬下。只听咯嘣一声,硬物碎裂之声响起。年长的男人发了疯似的大笑起来。
“这这这……这是真金!”一齿断裂,说起话来还有些漏风,却依旧掩不住他那带着些许哭腔的激动,“我们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厚重的金子啊……”
“孩子爹,这……是真金?”一旁妇人双手颤抖着,接过金子在手中好一番打量。
中年男人咧着嘴笑着,指着口中断裂的牙,说道:“那……那不然呢?我……我有必要骗你……你吗?”激动之下竟有些口吃,连话也说不清楚。
妇人将那锭金子在手头掂了掂,沉重厚实,除金无他。“孩子爹,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若是在做梦怎么办?要不……要不你扇我一巴掌?”
不由分说,中年男人立刻甩起大手朝妇人脸上就是一巴掌,“啪!”一声巨响在破屋里不断回荡。“怎的?醒了没?”
妇人跌坐在地上,再度生生咽了下口水,揉搓着手头的金锭,长长吸了口气说道:“真切!十分真切!”她的面容之上也不知是哭是笑,眼泪和笑意混成了一副狰狞面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中年男子。
“那便是了!”男子冲上前去扶起妇人,相拥而泣。“没想到……真没想到……这天上真的有掉馅饼的事……”
“这哪是馅饼啊!这是真金!”妇人又将手头金锭抬起,放在二人面前好好端详,“这砸在头上的感觉……不知如何?”
“还砸个什么?不怕脑子砸坏了你?可得好好想想这锭金子如何用吧!”男子夺过金子,放在手头好一阵摸索。
“是了是了!我们真该换艘好的渔船,再……再重新修修这屋子!”妇人笑着看着男子,眼中掩不住的喜悦外涌。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做着大梦,却是把敖灵丢在一边,仿佛完全没有这个人一般。她也只是缩在门边,不言不语,静静看着这人间情缘事故到底如何发展。
只觉衣角被轻轻一拉,撇过头只看到一个皮肤黝黑,方阔脸庞厚唇大眼的男孩正冲着她笑着。他也不说话,只是拽着敖灵的衣角,拉着她一同到了小屋后头的隔间里。到得一张单薄土炕床边,上头铺着简陋的被褥,男孩一跃而上,摆着双腿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敖灵坐上来。
敖灵却还是一副怕生模样,慢慢走到床边,学着男孩的样子跳了上去。后又低着头,依旧一语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望着敖灵,后思索一番赶紧抢过话头说道,“我叫王明,这渔村里的人大都姓王,只有几家外姓的,所以咱们这块,也叫作王家村。”他又看了敖灵一眼,却见她依旧不说话,只是愣愣地望着那道破窗。
窗外只是村民们忙着出海,又忙着上岸的景象,除去每日的阴晴不定,风雨大小,也无甚稀奇。东海的潮水不断拍打在岸边,带走层层砂砾,又带来厚土,终年不止。今日依旧是海鸟翔集,鱼儿踊跃的晴朗日子,就如今早的稀粥一样平淡。
王明跳下了床,挡在了窗前,对着敖灵呆滞的眼神摆了摆手,“你是对这这里的生活感兴趣?走吧,我带你瞧瞧去!”说着再度拉着她从床上下来。绕过大厅,夫妻二人仍然在讨论着这锭金子该如何花,眼里根本没有二人。只听男孩留下一句,“我带她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只听夫妻二人齐声应和了一下,便接着讨论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似是知晓二人出门,就在他们一步踏出屋外,天边飘来一朵黑云给他们作了伞。炎炎夏日里,一阵海风吹来,却觉得十分惬意。二人走到海边,只见着一艘渔船正要出海。男孩跑了过去,与那渔夫打着招呼,“李叔,又要出海啊?”
那被称作李叔的男子,披蓑戴笠转过身来,笑着说道:“是啊,这不昨日我家那娃儿又犯病了,又得进城找大夫。唉……”他欲言又止,“可这钱不都得从这海上来吗?只希望龙王爷能给点面子吧!”
李叔又看见了王明身后怯怯跟着的敖灵便问起了:“这个那娃儿是谁啊?怎的以前没有见过?”
王明慌忙回过头拉着敖灵说道:“这是一位远房亲戚,最近失了家人,被人领着来投靠了。我们……过得也不容易……”那锭金子的事被他强行压进了肚中,只字不敢提。
“也是啊,咱们这村里头,也没有谁过得容易的。”说着他又推着渔船进了东海,一个翻身跳了上去,迎着拍岸的海波划起了双桨。
“李叔,这天儿不好!有风雨来了!早些回来!”王明把双手放在面前,作了喇叭状,对着渐行渐远的渔船大喝着。
只见那艘漂泊着的渔船上,那人挥着手,口头似在说着什么,却被风声浪潮,一层又一层地卷走了。
送别了李叔,天边也不识趣地飘起了细雨,“滴答滴答”,打在沙滩上又瞬间被海浪盖过。王明赶忙拉过敖灵往屋里跑。“轰!”天边闷雷阵阵,雷公击鼓。
到得屋中,外头已然是大雨倾盆,岸上阵雨成潮与海浪相互击打着,应和着天边惊雷。
王氏夫妇二人看到王明与敖灵二人气喘吁吁地冲进屋来,终于是止住了方才的讨论。王氏一脸亲昵地拉过敖灵,抱在腿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