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许关上门,低头冲她坏笑:“整人我有很多法子,想学?”
“想!”温阳眯眼笑着看他,表情讨好又格外真诚,扑闪着大眼睛炯炯有神。
这一刻的她如同懵懂的少女在虔诚地请教问题。
跟小朋友渴望知识一样,明亮的眼睛里漂浮着许多小星星。
看在她这么诚挚又热心地份上,容许轻轻拍拍她的脑袋说:“我的课不便宜。”
说完就走,留给温阳一个高大笔直的背影。
身材真是好,不愧是当兵的,走路都带风,他经过的地方只要有女孩子,都会驻足呆看。
有的人脸上就跟二八怀春少女,痴痴的眼神,看得温阳一阵恍惚。
他有那么招人喜欢?她怎么不知道?
他哪里招人喜欢?长是长得不错,可脾气糟糕得要死。
她追上去,厚着脸皮谄笑:“那个你的课时是多少钱一节?”
温阳这一脸的谄笑看得容许差点起腻子,她这是什么笑?
“我这课不收钱,只收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东西,看我能不能给你弄来。”温阳有些失望,他要的东西,她还真怕弄不来。
估计不便宜吧?
或者很难得到?
容许能看上的东西总有它特别的地方。
“你唱一出戏给我听,我教你整人。”
容许走在前头,脚步很快,温阳跟在后头,蹦蹦跳跳,跟只兔子一样,引来好多人的白眼。
加上她脸上那种刻意讨好的谄笑,让不少人以为她是一个厚脸皮追着容许打听的思慕少女。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医院。
“唱戏这么简单?有什么想听的段子吗?”
这个要求不算难,温阳能做到。
“西厢记最有深意那几段,学好了来找我。”
容许轻快地上车,坐上驾驶座,温阳只好拉好另一边车门上去,偏头问他:“最有深意那几段是哪几段?我怎么听不懂,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大师?
容许差点一口气蒙过去,他又不是和尚...
张口就大师,她脑子在想什么。
不过既然她开口问,他又怎么好不指点她呢?
“西厢记为什么叫西厢记,你好好琢磨,男人最好什么?你仔细想想就懂了,女施主。”
容许打火,抹了一把方向盘倒车出去。
温阳单手抚着下巴思考容许话里的意思,他这是想听哪段?
男人喜好什么?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男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厚着脸皮问:“那个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她实在想不出容许话里暗示的是哪一段?
“我想听黄-段子。”容许双手握着方向盘,嘴里一字一句加重了字音。
“啥黄-段子?”温阳一脸惊愕,西厢记没有这个啊?
等她反应过来,整张脸刷地红起来....
容许这个流氓!
他竟然在说那种...?
她窝在靠背上,脸朝向车窗外,再不肯说话,脸红得要命,哪还敢说什么。
原来容许是一个闷骚男人?难怪平时装的那么严肃,实际上内心龌龊不堪!
想想就一阵哆嗦。
他怎么能是那样的人呢?
“听见了?能唱吗?”容许转头看她不说话,问了一遍。
看到她脸上的绯红一片,唇角漾开来,偶尔调戏一下媳妇应该算情趣吧?
她在想什么?想入-非非还是在心里把自己臭骂一通?
“不能。西厢记里没有你说的那个。”温阳倔强地不肯回头,她又羞又恼,容许怎么能这么跟自己开玩笑?
这让人很尴尬好吗?!
她还是个姑娘好吗?什么黄不黄,绿不绿,红不红的,听得她头大。
“西厢记里唱得不就是我说的这些,淫-词艳曲,你们称为尔雅款曲罢了。”
容许继续挑逗她,就喜欢看她脸红心跳地别扭劲。
“你这人真俗,西厢记在你眼里就是淫-词艳曲?那里头的艺术你懂多少?不懂就别乱说,省得惹人笑话。”
温阳一听他贬低西厢记,扭过头就跟他掰扯起来,如果带着成见听西厢记,那还有什么好听的,所谓知音,就是要唱给听得懂的人听。
容许这样说,让她很不高兴,他怎么这么肤浅?
还是所有男人只要一想到西厢记就只想到男女之间那点事?
“急了?我是不懂,那你讲给我听,给我上上课。”
容许严肃了神情,虚心讨教。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认真的份上,我就从头到尾给你好好说说西厢记。”
“洗耳恭听。”
容许愉快地笑起来,竟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温阳恍惚起来,这样阳光灿烂地笑容很少见。
在记忆里,容许笑得露出大白牙,绝对是第一次!
心里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刚才的别扭也消失了,兴致盎然地跟容许讲西厢记,她说得生动有趣,一路上眉飞色舞,十分沉迷,容许听得也很认真。
西厢记很长,温阳只说了三分之一,容许的车开到一家电影院门口。
“今天先讲到这,我消化一下,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的思想真的有些狭隘,不如我们看部电影缓缓神?”
容许下车后靠在车上,顺带拉开车门,温阳走出来,抬眼看着电影院的招牌说:“你想看什么电影?你真不跟你爸爸去看容飞?”
“别提他,扫兴,你想看什么电影?”
容许关上车门,径直朝卖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