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韩宫、郑老汉三人一日行程不过一百多里,还未出得这江南东路,那郑老汉便推脱不了,韩忠自是不肯,那郑老汉推脱自己年纪大,身体不行,这才一天的路已经吃不消了,又说驴子瘦小,这一天的路已经跑不动了。顶 点 x 23 u s韩忠大怒,让这郑老汉退钱,那郑好汉也是不肯,只说,若是退钱只退五两,他还有家小尚待养活,这一趟不能白跑,又说,若是这一条不肯,那就把这头驴牵去,不退钱了。韩忠思量许久,虽是不忿也无可奈何,他们这一路不可惹事,五两银子又干不成什么事,韩宫体弱,倒不如把这头驴养活养活,给韩宫代步。那郑老汉计谋得逞,这头驴弱小,他用这韩忠给的二十两银子买头健壮的驴也绰绰有余,此行不仅赚了几两银子,还换了一头健壮的驴,自是高兴,也是郑老汉欺负这两人弱小,换作是一成年汉子,他自是不敢如此做。只留这老小二人和这头驴于路上互相瞪着眼。韩忠觉着吃亏,打又打不过,一路照顾韩宫已是辛苦,还要养活这牲畜,他也无可奈何,只盼这驴能将养好。韩宫自小也无伙伴,看着这驴也觉稀奇,毕竟小孩心气,不知十多两银子有何用处,对这驴自然是极好的。韩忠看到韩宫欣喜样,也只好自我安慰“罢了罢了,少爷欢喜也无不可。”
韩忠且将就着将这头驴牵到河边,梳洗干净,重新套上骑具。韩宫见洗漱后的驴:高三尺左右,毛色纯黑,耳朵处、尾巴处黑白相间,蹄子却都是白色,除了瘦小之外,也是异常神俊。韩忠见后也是惊异练练“乖乖,莫非真捡到宝了?”韩宫道:“以前素闻马中有骏马名为乌云踏雪,莫非这驴也有乌云踏雪,难不成这驴也是千里驴?”不提千里驴还好,一提千里驴韩忠就一脸懊恼之色,“当初就不应该听那郑老汉之言,这驴也就毛色好看,哪家的千里驴一日多才行一百多里路?”“这驴肯定被那郑老汉亏待了,所以才不肯走,咱们且待它好一些,自然会走得快了!”韩忠却仍是觉得亏。二人将这驴收拾好,歇了会脚,便继续赶路。
及至申时,二人方才到一处小镇,,这镇子不大,确是淮南至江商行人必得经过此地,因此,这四处商贩倒也繁荣,二人看见前方有出客栈,走到跟前,却见写着“江湖客栈”,韩宫更是惊奇,他幼读诗文,最崇诗仙太白,也于江宁时,常听人讲唐传奇小说,自小便对这江湖极为感兴趣,却不知这江湖客栈和这江湖有何关系。韩忠见这却是不愿意进去,一心告诉韩宫,挑别的客栈住,他此行最重要的是把韩宫送至京兆,他虽不是江湖人士,可随韩易时,时常听闻这江湖人士如何让好勇斗狠,他二人无缚鸡之力,被伤及无辜却是大大的不妙。韩宫对韩忠道:“忠叔,你我二人只是吃顿饭,住个店,远远的看着便是,料想这江湖人士也是讲理的,不至于惹来麻烦。”韩忠一脸苦色,若是这江湖人士是俱都是讲理之辈,哪来如此多的恩怨仇杀,一个个都成秀才了!只是坳不过韩宫,只得顺从。二人正说着,但听见客栈里边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尔后,一个人影飞了出来,落在他二人脚下,韩忠忙拉着韩宫躲到一边。韩宫观那飞出来的人影,却是一六尺多的汉子,脸上痛苦之色甚重,嘴角还有血迹,却是不忍心看他这么躺着,忙将那汉子扶了起来,早忘了之前对韩忠说的话了,谁料那汉子却一脸狠色将他推了开来,栈门口啐了一口,踉踉跄跄的走了。韩宫一阵惊愕,又是委屈。他第一次接触所谓的江湖人士,便对这江湖中人再无半分好感。转过头对韩忠道:“忠叔,我们去别的地方住吧。”韩忠见韩宫一脸委屈色,也是不忍,听得他此言更是顺了心意,也无暇顾及他心思。
二人一驴滴溜溜转了一圈,见着两三个客栈,只是人已住满,又只得往回走。
两人将毛驴托与店小二,嘱托店小二多加点草料,便进了客栈,韩宫仍是闷闷不乐。
二人寻了个角落,方才坐下不久,又进来一伙人,这伙人人手一把长剑,还有一女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三十左右的汉子。那女童看着了韩宫,却是一脸惊喜样:“师叔,那边有个和我一般大的小郎君哩!”韩宫听见那女童的声音,却是不搭理,他方才被那受伤的汉子一推,对这江湖早已不感兴趣,只觉这江湖中人俱是蛮狠不讲理之辈,只是默默的吃着饭菜。
也是巧了,那伙人就坐在了韩宫旁边,那女童见韩宫不理她,也是不在意,这几人坐下聊着近来江湖发生的事,谁家弟子功力精进,哪个幸运的小子又从某前辈高人处习得了高明武学,哪个江湖新秀与某前辈大战多少回合之类的。一伙人说的有趣,韩宫在旁边也听得有趣。那女童瞅见韩宫如此模样,却是喊道:“那边的小郎君,刚才喊你不作答,怎得偷听别人说话,真不害羞!”韩宫一脸脸红,他自幼家教极严,知此不对,只是对这江湖人士无半分好感,自是不愿认错。“哪个在偷听了,你们说话声如此大,不想听也得听!”
那女童继续道:“你莫非是羡慕那些个江湖少年郎习得高明武学,得了神功秘宝?”
“哪个羡慕他们了,高明武学有什么了不起的,神功秘宝又有什么好的!我有一匹乌云踏雪,出门时家父还送了我几本书,不知比那神功秘籍好多少倍了!”
他这话甫的一出,整个客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