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终于在三点过一分后响了起来。
牛世林脸上露出了笑容。
现在,埋伏在海防连营区周围的35个侦察兵的胜负,都寄托在另外的4名战友身上。
诚如之前有人提出的疑问,假如布防在1营不远处的1连听到营部方向传来枪声,立即回防,即便攻占了1营营部,击毙了营长郑胜利,所有人到头来还是要陪葬,没有任何一个人都能成功脱离白鸟岛。
本来这就是个逃脱训练。
没人逃出去意味着失败。
牛世林不接受这种失败。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枪声来掩盖枪声。
从39人中分出一个小组,留在包围圈内,对1连阵地实施骚扰。
务必让整个1连都乱起来。
在夜间,步兵搜山基本不可能。
因为1连根本不知道丛林的黑暗中藏着多少的侦察兵,在他们看来,也许是39人。
夜间作战,装甲营的步兵会吃亏。
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使用车载高平机枪进行覆盖性射击。
那些都是口径的机枪,打起来震耳欲聋。
当1连的枪声铺天盖地响起来的时候,侦察营1连的兵们则可以利用微声冲锋枪、95式自动步枪还有狙击枪清楚海防连营区里的1营警卫力量。
用最快的速度,利用夜视器材的优势突入营区,进入指定房间里,将营长郑胜利和他的参谋,还有副营长之类全部一锅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攻击分队早已经达到营区附近,并且抓了一个海防连的舌头,顺利取得了营区布防情况。
牛世林之前心急如焚,就因为要等到这一阵密集的枪声。
从1连方向传来的枪声,就是最好的行动信号。
“枪响了!”
蹲在牛世林身旁的刁珂抑制不住的兴奋。
从地势险要的飞鸟崖上靠攀登绳垂落到谷底,那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吊在半空中,周围一片黑漆漆。
你永远不知道长在崖壁上的那些灌木和草后面会不会突然蹿出一条毒蛇。
你看不到你的脚下到底有多深。
即便戴上了夜视仪,也没有什么距离感。
所有人在绳降的中途都突然想起同一个人——庄严。
整个侦察营的兵背后都把庄严叫做庄疯子。
这是他的外号。
因为他训练的残酷程度往往令人无法接受。
可是这时候,大家突然发现,原来庄疯子的残酷是可以救命的。
至少在这时候,如果没有过硬的身手和本领,即便绑好了手抓节,即便扣上了缓降环,你依旧不敢朝山崖底下看一眼,更别说从四十多米的崖顶上往下垂降。
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所有人就等着四人小组的袭扰开始。
一旦枪响。意味着行动即将开始。
牛世林举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所有人稳住,别亢奋过度坏了大事。
等……
其实那天晚上,刁珂只等了不到三十秒。
但是当时却觉得等半个世纪。
通通通——
通通通——
大口径机枪那种独特雄厚又震撼的枪声终于响了起来。
牛世林二话不说,举起手,一挥,人带队摸了上去。
几乎在一瞬间,在海防连营区三面埋伏的各种哨兵身上几乎同时被激光射中,头盔上冒出红色的浓烟。
由于1连的和四人小组交火的枪声很大,兴趣周围的枪声一开始响起来的时候,负责营部警戒的步兵们还有些懵逼。
他们看到了黑暗中闪动的枪口焰。
糟!
仅仅一个字划过脑海,但已经太迟。
35名侦察兵一共分为5个小组扑向营区周围的固定哨、游动哨和暗哨。
在夜视器仪的帮助下,而且之前早已经从海防连“舌头”口中得知了整个营区所有布防点的位置。
因此,攻击小组如同砍瓜切菜一样撂倒视线里的一切步兵。
庄严训练出来的一群如狼似虎的侦察兵,全部受过各种武器的特种射击、应用射击训练,步兵在火力不占优势情况下几乎如韭菜一样被割到……
5个小组很快到了营区里,其中李瀚宇和陈越强指挥的两个小组分别抢占了停在营区空地上的两辆两栖装甲车,并且操控了大口径高平机枪。
在营房里的两个警卫班听到声音,刚拿着枪冲出门口就被打得浑身冒烟,短短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已经“阵亡”。
牛世林连看都没看那边的战斗,一个小组迅速清理营区和营房里的残兵,一个小组控制入口,剩余两个小组直扑营指挥所,破门而入。
1营长郑胜利和两个参谋刚刚起床,枪还没抓到手里已经被打成筛子。
“1营长,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
牛世林朝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郑胜利面如死灰,呆站了好一阵。
最后,还是抬脚走出门外。
营区的灯光亮了。
海防连那些本来熟睡中的兵也醒了。
枪声将不少人吓得没丢了魂儿。
庄严走出房间,早已经坐在了大树下的石凳上。
看着牛世林带领的这一群士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报告副连长!”
牛世林跑步到庄严的面前,敬了个礼。
庄严点头道:“不错,有长进了。可惜死了一大半人,你们才醒悟过来。”
牛世林脸上挂着的那点小得意落幕了。
的确,如果一开始大家能集合在一起,拧成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