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一个天色阴沉的下午。
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的闷热,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感到昏昏欲睡,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教导队的学员们已经对高强度的训练习以为常,也麻木了。
专业训练开始之后,各种密集的专业课程还有四会教学训练几乎同时开展。
早晚训练体能,白天训练专业,中午和晚上熄灯号之后,还有不少学员捧着四会教学教案本站在墙根的灯光下死记硬背。
休息时间已经一减再减,庄严掰着指头算,现在每天睡觉的时间加起来还没到六个小时。
如果放在家里,六小时听起来不算太少,可是在这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之下,六小时就有些杯水车薪的感觉了。
庄严身上多余的脂肪都被彻底消耗殆尽,当兵入伍的时候,他体检的体重165斤,那天在炊事班帮厨,往称菜的称上一站,看到体重差点吓了一跳。
只有134斤了!
只有六个月多点,居然减了31斤!
31斤啊!
一整只烤猪的重量了!
这让他不由想起了教导大队常年挂在墙上的那句标语——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
这肉,掉得还真让人害怕。
不过用王大通的话来说:搞吧,搞吧,没搞死就成。
天气不好,人很压抑,这天下午的训练活力并不高。
就在这么一个要死不活的下午,教导队的的士兵们遇上了一次大型的实战版对抗,让所有人立即打了一好一顿鸡血。
侦察连在整个驻军部队里是出了名的牛逼,训练牛逼,打架牛逼,就连说话也要比人家声音高几个调。
但是教导队一中队长刘建伟怎么也没想到,侦察连的两个排居然敢在教导队的训练场上牛逼了一回。
事发的时候他正在四百米障碍场边上和指导员聊天,手下的一区队学员们正在进行四百米障碍的训练。
“咦?那是侦察连的人?”指导员忽然朝障碍场边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
刘建伟回过头,果然远远看到侦察连的两个排在一名中尉军官和一个少尉的带领下喊着一二一入了场。
教导队的训练场地是全师最大最正规的,光是四百米障碍就有四条跑道,因此附近的部队常常见缝插针,瞅着空余的跑道便把自己的部队带过来,271的炮营如此,师直侦察连也如此。
“估计他们自己连队的障碍场满了吧?”刘建伟不以为然。
指导员笑道:“我说他张大炮整天牛逼哄哄的,怎么就不去师里争取一下,拿点经费多建两道障碍场算了?你看,整天跑来我们这里占我们的场地。”
刘建伟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张大炮,这几年侦察连那边总说在搞什么侦察装备技术革新,结果就是个无底洞,倒进去不少钱,哪来的钱建障碍场了。”
盯着那些进了障碍场的侦察兵看了一阵,刘建伟摆摆手说:“反正就随他们吧,有跑道就让他们用算了,都是邻居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都是兄弟部队,也就没什么好说的,要用就用吧。
按常理说,占了便宜就得卖点乖,用了人家的场地怎么说也得客气点。
偏偏侦察连不是,他们理直气壮地占了两条跑道不说,还因与一中队一区队在训练过程中无意碰撞而大吵大闹。
可是侦察连风格永远是能动手就绝对不动嘴,的那些侦察兵们和一中队的学员推搡了几下,其中一名侦察兵上去就把一个学员猝不及防地放倒在地。
居然开始动手打人了!
“咦?好像出事了,老刘。”站在远处阅兵道上的指导员似乎察觉障碍场那边出事了。
“你看!好像打起来了。”
一中队长刘建伟猛地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障碍场边,侦察连的人和自己的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和侦察连两个排发生摩擦的只是一中队其中一个区队。
侦察兵本身就能打,学员人数上又劣势,很快就有人被揍得跪倒在地。
“兄弟们!侦察连的人在我们这里撒野了!都过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兵喊了一句。
这一句,刚好传到了正在战术长上搞战术训练的三中队三区队耳朵里。
教导队的训练场很大,其中包含各种场地,最挨近障碍场的就数战术场。
“停!”
罗小明第一个反应过来,喊停了训练。
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然后撒腿朝战术长旁的土坡上跑去。
跑上土坡,一张望。
罗小明立即炸了,大吼道:“都特么别训练了,去障碍场,侦察连的那帮孙子们在我们的场地上撒野,打人了!”
听说侦察连跑到自己地盘上撒野,三区队的学员全炸毛了。
什么鬼!?
当咱们教导队是啥地方了?
到咱们这里打咱们的人?
预提班长学员一个个都傲气十足,在连队里就是不肯低头的主儿,来到教导队参加预提班长集训,更是傲气得不要不要的。
再说了,教导队足足一个营的单位,还怕他一个侦察营?
庄严就更别说了。
腰里那块肉还隐隐作痛呢,现在侦察连自己送上门,哪有放过的道理。
三区队留下一个看武器的,其余人全部嗷嗷地冲向了障碍场。
远远的,庄严竟然看到俩个军官打成一团,差点惊掉了大牙。
俩个打在一起的军官,一个是一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