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的警校在东海区,东海区不是市中心区,只能算郊区,地处较为偏僻。
庄严刚下车,远远看到警校门口,穿着新式的99式警用作训服的李阳在朝自己挥手。
“庄哥,这里!”
庄严差点没认出李阳。
的确如电话里说的那样,李阳这小子并没有吹牛皮,他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从前的李阳是真瘦,读书时候有过两个外号,一个叫“猴子”,一个叫“麻杆”,有这俩个绰号都是因为长得瘦。
李阳的妈妈是市里机关女子篮球队的队员,身高一米八二,比当时不少男人还高一个头,李阳身高也不矮小,可就是瘦。
为了瘦这事,李阳爹妈可没少操心。
和庄严不同,李阳的爹虽然也是当兵的,可人家就在滨海市某舰队司令部的基地里当兵,离家近,又在城市里了,经常能回家,就跟上班一样,照顾家庭那是没半点问题。
不像庄振国,天天在边疆蹲临时指挥所,要么就是下猫耳洞,经常还要渗透几十公里抓舌头或者搞个奇袭炮阵地啥的。
用滨海市的本地俗语说,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
小学的时候,庄严去李阳家玩,看到李阳从一个药罐子里倒一些红色的药丸,本以为是什么病,结果一看,上面写着“增肥丸”。
这让当时没见这玩意的庄严惊得大呼小叫,因为太胖的人要减肥见过,可是还真没见过瘦子居然要靠药物去增肥的。
这算让庄严大开眼界了一回。
不过,那些红艳艳的药丸子似乎也没什么用。
后来李阳直到高中,也没见长出多几斤肉来,还是那么瘦,脑袋上绑一瓢,都能当粪勺用了。
可现在面前的李阳完全是两回事。
这家伙穿着99式警用作训服,肩膀宽厚,手臂粗壮,胸肌将作训服的前襟撑得满满涨涨的,简直就是一个健美先生的派头。
当然,脸还是可以认出来,这就是自己的老同学李阳。
“我艹!”庄严忍不住发出了感慨:“李阳,你妈是给你改良过了‘增肥丸’的配方了吧?这效果简直爆棚了。”
李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明白庄严说的是小时候的往事,顿时哈哈大笑。
一般人这么开玩笑或许不好,可李阳和庄严的关系特别好。
有段时间好到什么程度?
俩人的爹都是当过兵的,管教起孩子来,只要嘴巴说不通的马上就动手。
在家被爹揍了以后,俩小子聚在一起相互诉苦,甚至一起合谋要去没药店买巴豆粉或者“清泻灵好”回去倒在老爹的茶水里,让他好好蹲上个把星期厕所,手软脚软没劲去揍自己。
要说,无论是李阳还是庄严,小时候也都焉坏焉坏的。
“走,先去靶场那边,一边走一边说。”李阳指了指大门里。
庄严跟着李阳,俩人并排走着。
“许胖子把我号码给你的对吧?”李阳问。
“对。”庄严说:“昨天我回来,见着他了,他说你找我。”
李阳听说昨天才把自己的号码给庄严,顿时笑得满是深意:“这个许胖子啊,有时候就是精过头了。其实半年多前,我刚工作的时候,同学聚会我就问他知不知道你的下落,他说你当兵了,我问他地址,他说他不知道,我当时就觉得这家伙有问题,我估计他是知道的,不愿意给我而已。”
这事庄严是头一次听说。
看来许胖子心里还是有些小气,这么多年了怕是对李阳当年和班花的事还是有些芥蒂。
要不是这回娱乐城的特种行业执照遇到了麻烦,怕也一直不会给。
“之前他也确实不知道我确切的地址,我这几年在部队换了不少地方,而且到处集训,几乎没什么时间给老同学通信,家里都少。”
庄严说的是实情,可也是替许胖子掩饰。
李阳说:“其实你也是,咱们多少年好哥们,你去当兵也不给我留个联络地址。”
庄严说:“没办法,我当初也没想过去当兵,被我爹坑着去了,起初说是要去什么后勤部队,结果给我坑到快速反应部队去了。别说了,这事我自己都始料不及。”
李阳听说庄严是在快速反应部队,立马就来兴趣了,说:“那么说,你是在快速反应部队的侦察部队里服役了?”
“啊……”庄严只能顺水推舟:“是啊,一直在那里。”
“难怪你说手枪玩得溜溜的,这回我们科可有救了。”李阳说:“你是不知道,我们科头的脑袋一天比一天大,下礼拜要比武了,这还剩七天,我们训练了一个月,手枪全抓瞎,咱们科三十多个人,能打及格的不到一半。”
“你们科,就没有一个部队转业的?”庄严觉得挺奇怪,地方警局里,部队转业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滨海这种本来就有驻扎三军的地方,又是全国双拥模范城,安排了不少的军转人员。
大部分单位里都有军转干部。
远的不说,就说庄严当兵的时候,武装部的行政科科长就是庄严的老舅,也是部队转回来了的,所以才把庄严坑瘸了,到了部队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么部队。
“嗨!别提了,军转干部倒是有,我们科头就是!”李阳丧气地说道:“可我们科头是海军舰艇上面的,玩手枪不行,本来还有两个军转的,可是一个潜艇部队,一个登陆艇大队,全是海军,你说来个陆战旅的也好啊,就是没!”
庄严一听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