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
通讯兵摇醒躺在行军床上的唐文凯。
已经足足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
刚才去行军床那边眯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叫醒了。
“什么事?”
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
“是不是有庄队长的消息了!?”
现在,庄严的突击行动就是头等大事,他说过,有情况立即要求向自己汇报。
“对,庄队长在线上,他找你。”
唐文凯二话不说,屁股下像装了弹簧似的跳了起来,人冲到电台面前。
“老虎呼叫小花猫,听见请回答。”
“小花猫听见。”
那边传来庄严的声音。
“行动顺利吗?”
“一切顺利,抓到一条大鱼,今晚回来加菜。”
说着,庄严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还有水声。
大鱼?!
唐文凯先愣了一下,继而乐了。
这条大鱼不用问了,当然是张团长。
“行啊,我让炊事班马上开伙,给你们做宵夜,对了,问问我们那条大鱼,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多做一份吧,对了,搞点啤酒,兄弟们今晚表现出色,我要请他们喝点啤酒。”庄严说。
唐文凯哈哈大笑:“行,就算是违反纪律,我都担了!我估计,现在导调组那边已经知道情况了,估摸着周副军长明天会亲自过来我们侦察营这边。”
“行,回头见,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回到营地。完毕!”
“等你们回来!完毕!”
放下电台耳麦,唐文凯先是在野战帐篷里头走了几圈,忽然一蹦三尺,然后用力在空中挥了一下拳头!
“漂亮!”
他完全压制不住自己兴奋。
在这之前,不仅仅只有庄严有压力,唐文凯其实也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庄严的训练模式和装备申请,都是得到自己倾力的支持,虽说师首长也统一,但如果在副军长周明辉面前丢人,那就等同丢了师首长的脸,等同说师首长没有眼光,看错人了。
一直以来,唐文凯虽然全心全力支持庄严,放手让他去干,可是至于到底这种训练行不行,花了那么多经费值不值,就连他这个当营长的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现如今,庄严不光顺利突袭了1团团指挥所,更是将张永新给活捉了回来!
天啊!
这也太猛了!
行动成功的意义不仅仅在于让自己的工作得到肯定,让侦察营这一个月来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得到肯定,更重要的是,树立起了一种信心,鼓舞了士气!
这才是千金难买的,最珍贵的东西。
不光是这些,更树立起了一种新的训练模式和发展方向,让侦察营未来的发展不至于走错路,走弯路!
如此一来,怎能不让他这个当营长的心花怒放呢?
……
“唔唔唔――”
刚回到侦察营的营地,庄严让人将张永新放在地上。
张永新扭着身体,徒劳地发出“唔唔”的喊声。
其实,从进入安全区域之后,早可以拔出塞在张永新嘴里的那团生存丝巾了。
不过,庄严是故意让张永新吃点儿苦头。
倒不是自己小气,而是实战化来说,就是要回到营地才可以让他开口。
因为战场上永远不能大意,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所想的“安全区域”是不是真的安全了。
庄严蹲下,将丝巾从张永新的嘴里扯出。
张永新用力地透了几口大气。
现在,他浑身湿漉漉的。
这一段路他是被庄严和他的兵从排水渠里扛出来,然后用几个泳圈套住,一路泅渡,就像拖一条死鱼一样拖了十公里,再从海边被人扔上了橡皮艇,一路划到了附近的一个渔村小码头旁上岸,这才被扔到了侦察车上拉回了侦察营。
“呸!呸!”
他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
狗日的!
这一路,张永新差点被那条臭烘烘的生存丝巾熏晕过去。
而且这玩意脏兮兮不说,洒进嘴里咸乎乎的,也不知道之前是用来擦了什么东西。
庄严蹲在地上看了一眼张永新,对旁边的许二说:“还愣着干嘛?赶紧给1团长解开绳子。”
许二笑嘻嘻地上来,把张永新从地上提了起来,坐好,然后一通忙活,借掉了所有的绳索。
张永新活动了一下手,站了起来,又活动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腿。
庄严一直站在他的对面,笑嘻嘻,也不说话。
张永新有些丧气。
输了。
自己是真的输了。
这老脸啊……
算是丢光了。
堂堂一个机械化步兵团,也号称4师训练最好的一个团,居然被一支40人的侦察分队偷袭,绑了1号首长,而人家毫发未伤,一人未损,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
这事,没法说了。
张永新甚至有些郁闷到要马上找纸笔,给师长姜锦霖写一封请辞信,要求将自己调去无关紧要的后勤,又或者直接批准转业滚蛋拉倒。
也总比留在这里丢人好。
“我输了。”张永新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是逃避失败的人。
庄严说:“对抗演习而已,张团长没必要太在意,演习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不断找出缺点,从而达到完善和提高自己的目的,所以输一场,并不丢人。”
张永新揉着手腕,看着面前这个军衔和资历都比自己低不少的见习军官,想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