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绝心底当即就咯噔了一声,强烈的危机感迫使他远离穆清。
因而在脑中思绪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踏步后退。
也恰巧就在他后退的那一刹那,一道剑光突现,像是划破长空的闪电,自上而下,径直就将那座矗立在风暴中心的孤坟斩成了两半!
连带着深埋在地底的那一口腐烂了不少、由数块破木拼接钉成的简易棺材,也一同碎成了三四半,不少碎渣齐齐弹起跃至空中,又哗啦坠地。
也是因此,可以清楚看见,那口碎棺中……根本就空无一物!
穆清垂眸看着这一幕,含笑的眼瞳中瞬间就空洞了几分,那些萦绕在她周围的杀气疯狂卷动,在这一刻化作了实质,凝聚成了一把血色的大剑,直指唐安城!
江绝在看到那把血色大剑的瞬间就惊了:“剑、剑道的明、明心境?!”
不过只惊了一瞬,在发现穆清后空那把血色大剑正遥遥直指唐安城时,江绝惊恐了,慌忙大叫:
“不是……穆清!你指着唐安城做什么?!你、你该不会……千万别想不开啊你!唐安城可是有金丹长老坐镇的啊!”
江绝的喊声中附加了灵气,致使他的声音清楚又准确的传入了穆清耳中。
然而穆清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紊乱,只盘旋着一个念头刨坟掘尸……为食!
人在极限的极端境况下,是会摒弃一切作为人的准则的,他们可以随时化身为兽,在极致饥饿的情况下,就是自己的骨血亲人,他们都会拿来饱腹!
更何况是死去的人?
他们……那群难民……可能……吃了自己的阿婆……
嗡嗡作响的脑中,几个碎片短短续续的构成了一句完整话语。
而后穆清抬眸时,凝聚在她身后那把血色大剑动了,唰的一声,直接刺破空气,径直斩向了正前方的一棵树木。
锵!!
血剑落下,暴乱的风雪紊乱了视线,江绝抬手抵挡,被那剑气余波硬生生的推得后退了足足半丈,才停稳站稳。
而后他再抬头看过去时,那把血色大剑下,正压着一把色泽明亮的长剑。
“我道是何方魔头,却原来竟是天罗宗的师妹啊!”
这声音很冷,源自于那持剑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袭明黄色的法袍,筑基中期的修为。
此刻他只是轻轻一挥手中剑,就溃散了半空那把由浓郁杀气所化作的血色大剑。
穆清却依旧稳稳的伫立在狂乱的风雪中心,没有受到任何的反噬。
江绝眯着眼透过风雪看清了那中年男子法袍上的标识,当下就传音给穆清,快速道:
“这人是五行门的,五行门明面上与我们天罗宗交好,但其门的弟子私底下却跟我们天罗宗的弟子处处不对付,你先收敛些,莫要给他抓到什么事茬!”
“五行门?”穆清微微扬了扬头,呐呐的呢喃了一声,像是在回忆。
而此时,前方又传来数道破空声,不过呼吸间,那中年男子身旁就多出了四人来。
其中两人身着明黄法袍,显然与那中年男子出自同门;
而另外那两人身上所穿着的法袍则与江、穆二人所着法袍一致,正是天罗宗的弟子,恰好一男一女,均是筑基修为,一人中期,一人初期。
他二人在见到穆清二人是明显的惊愕了一瞬。
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那筑基中期的男子就上前了一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那五行门的中年男子身前,皱眉朝穆清二人喝问:
“你二人在此做甚?!”
江绝见穆清穆清那副模样,完全不指望她能回答,于是上前了几步,正准备将脑中早就想好的措辞说出来时,五行门那终年男子就冷笑了起来。
“我说谢毅师弟,这还需要问吗?这位小师妹明显是入了魔障!未免日后酿成大错,该早早的肃清了才是!”
‘肃清’二字一出,谢毅与那名为刘雯的女子就齐齐变了脸色。
刘雯秀眉一挑,当即就毫不客气的看向那中年男子,以威胁的语气喝道:“吴辉!这是我天罗宗的事儿,用不着你们插手,请回吧!”
“怎么就是你天罗宗的事儿了?”吴辉嘿笑了一声,单手比划了一个大圈,像是在分化范围一样。
“这里可不是你们天罗宗,而是唐安城的地界,可不单单只归你们天罗宗管,我们五行门虽的确比不上你们天罗宗,但在这里,一些小小的权利还是有的,你们说是不是?”
吴辉说完就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那两位同门,当即就得到了两声整齐的附和:“是!自然是!”
“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在为了唐安城城民的安危着想,你们俩难不成还想包庇她?”
吴辉夸张的笑了一下后,就直接转动手中长剑,直直指向了穆清。
“前些日子唐安城内无缘无故的死了几个人,且死状极惨,明显是修士所为,我怀疑啊……就与她有关!”
刘雯当即就怒了:“你胡说什么!那分明就是魔修的手段,与我们这位小师妹有何干系?!”
“哎呦!有何干系?这个嘛……我现在也不敢肯定,得调查啊,没准她是哪个魔门安插到你们天罗宗的探子呢?到时候你们还得感谢我呢。”
吴辉笑得眼角的眼纹都挤在了一起,同时挥手下令,示意身后那两人去将穆清拿下。
“吴辉!你不要太过分了!”
面色早就转沉得谢毅此刻总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