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支书指着公路下方的平房说:“那里就是晚秋乡一把手的老家。他的父母都还健在,在房子里居住。”
柯南弄明白了,原来这个项目能到虎坡村,是因为乡一把手是这个村出,若想成功,必须要靠关系。
“那你们对上面的负责人很尊敬吧?”柯南问。
“不怎么样。我和贾书记相差了一辈,贾新意和他是一辈的。”李支书说。
“没听说过。”柯南说。
“贾新意和贾书记从穿开裆裤时一起玩,到后来在不同的岗位,贾会计从来没说过一把手半句好话,如果贾新意求求一把手,我这支书的位置早就被他取而代之了。”李支书说。
“原来如此!贾新意当村会计,和乡镇一把手平起平坐,相当于要当齐天大圣吗?”柯南说。
“可能是。贾新意不想当支书,只当文书兼会计,看来,对组织事务不感兴趣。”李支书笑着说。
“贾会计是党员吗?”柯南问。
李支书说:“是的。前不久才批准入的党。”
“他为什么现在才入党呢?”柯南说。
“以前怕交会员费,他是会计,算得准,组织会员费交了没用,不如买酒喝。”李支书说。
“那他现在应该想通了吧?!入党有不少好处。”柯南说。
“对,他现在入党了,也不心疼党费,他很清楚,是村里的干部,又是党员,现在农村又不用找村民收取各种税费了,反而给村民发钱,天底下到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呢?贾会计看见好处来了,权力有了,如果再不入党,肠子都会悔青的。”李支书说。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着,然后下了公路,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转弯就看见一口约400立方米的水池。贾明珠站在水池边上,看见柯南和村支书,立马迎了上来,说:“接到电话,我就赶来了。没想到你们起得这么早。”
“长话短说,季先生今天来实地看看,拍些照片,留存备查。”李支书说。
柯南心想,李支书真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没有拖泥带水的,不愧是多年的老支书了,真是老姜,辣嘴伤心。要知道柯南并未告诉李支书他带了相机,即便假设看到了相机,他也没问用相机干什么。
李支书既然能当上这么长时间的村支书,自然有一套,像攻心术、像关系学,更重要的是,他善于观察,这个是许多成功人士的共同特征。李支书看出柯南早已决定要上这个项目,但是,没有见到兔子,就不会轻易撒鹰。既然看了大水池子,就不再怀疑,柯南决定近期购买水泥和钢筋。
但是,还没听到贾明珠和李支书的意见,就不能先说出这个决定。
“这个大水池是灌溉柑橘园的,但是柑橘没有几棵了,项目宣告失败;现在,大水池就像张开大嘴的老虎,要吞吃不小心的人。包括那些在外打工的人的留守儿童。”贾明珠说。
“出过事吗?”柯南问。
“出过。前年有个小孩子掉下去了,幸好里面没有水,否则就会被淹死。后来,人们把他救了上来,发现胳膊骨折,身体多处软组织受损。”贾明珠说。
“真的很不幸!”柯南说。
“所以,给水池加盖迫在眉睫了。我不是这个水池的受益户,但是,我很愿意帮助大家组织,齐心竭力把盖做起来,避免以后的麻烦。”李支书说。
柯南问:“那先测量一下好吗?”
贾明珠说:“好的。”
贾明珠回家拿来一个皮卷尺,然后李支书帮助他测量。很快地,测量结果出来了。
柯南向负责登记的李支书说:“请把数据报告给我,我好计算。”
李支书就把刚才登记的长和宽,用来计算,看看需要多少材料。从事实部分来看,有些东西是不准确的。比如,这口大水池的宽是不一致的,长也是不一致的。
可以清楚知道,当初修建这口大水池,施工并不规范,不知道是找哪里的专业队伍来做的池子,很难送上恭维之言;如果存在承包转包现象,材料都难以保证是否正宗,斤两是否短少?
柯南把有关的数据记录下来,然后对他们说:“我弄明白了。等我的电话通知吧。”然后他就离开了贾李二人。
柯南回到宿舍,给尹贤仁打电话告知此情况。尹贤仁听完报告,回复说:“我知道了,给多哥说说看。稍微等一等吧!”
柯南挂了电话,等他们去商量,过了一会儿,尹贤仁打电话来说:“没问题了,不能超过10万元。”
“我知道了,等施工的时候您能来吗?”柯南说。
“好的。”尹贤仁说。
柯南立马跟李支书说:“没问题了。请通知贾明珠找受益户开会吧。”
李支书说:“好,我这就打电话。”
到了下午,柯南接到电话,说:“请到贾明珠家开会。”电话是李支书打来的。
柯南立马往贾明珠家赶。到了那一看,已经有不少参会的农户代表,坐在那里喝茶吃瓜子。贾明珠见柯南来了,连忙找来一把椅子,请柯南坐下。
然后,又沏茶给柯南喝。他知道,这个项目其实是为贾明珠做的。但是,周围的受益户都要陪太子读书。如果能成功,造福村民;如果不成功,也不要紧,可以重头再来。在基金会来村里做水利项目之前,村民还不是有水吃?只不过要辛苦走远路挑水而已。现在能让村民吃上自来水,村民当然皆大欢喜。
人们陆续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