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刺骨寒气扩散的铁门,裂开一角,那团突兀冲出的光影,并不是什么狠厉生物,也不是什么食人阴灵,空中爆裂,化为一股黑烟消散了。
“我擦,这啥情况?”痞气青年嘴巴成“o”字型。
“你们身体有异样吗?”陈长生问道。
我没有感觉异常,只是刚才黑烟往上翻滚时,迷了眼,导致眼睛有些晦涩。
前方,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两米多高的厚重铁门洞开,另外一边区域,漆黑如墨,透着无边死寂,空气中仿佛有无数鬼气在游荡,在穿梭,挤占了任何一个角落。
利用“陪葬石”发出的暗光观察,只能看到身前七、八米内的画面。
近前。
是一条及其宽阔的通道,两侧的泥壁,异常干燥,还离地悬空陈列着一具具古代的塑像,有点类似秦始皇兵马俑,不过,这些泥胚塑像给人的感觉,是比两千年前的秦朝还要古老。
无头的将军。
折翼的仙女。
丑陋的恶徒。
断臂的怪魔。
以及嘴角布满獠牙的厉鬼。
……
无数的泥胚塑像,横在两侧,镶嵌在土壁之内,离地一米多高,无比昏幽压抑的环境,看得人总是心惊肉跳,不敢从中央走过。
“那边的角落地面,好像坐着一个人?”走在前的痞气青年开口。
“你确定……是人?”陈长生问。
“现代人的衣服,皮衣皮甲,裤腿悬匕首,腰间藏枪,是一个倒霉的盗墓贼吧!”痞气青年握紧大砍刀横在身前,小心翼翼走过去。
死了!
盗墓贼保持生前的坐立姿态,没有了血肉,就剩一具孤零零的骨架,走到近前,其实就发现了盗墓贼的死因,盗墓贼的颅骨,天灵盖位置,头骨破了一个几乎有拳头大的口子,像是被铁锤砸烂的残忍景象。
除此之外。
这副坐立的骨架上,四肢部分,有些动物爪印,并不算很深。
脑袋开瓢,才是盗墓贼死亡的原因。
一时间,我们四个如临大敌,分站盯着四个方位,严阵以待。
“奇怪了,这骨架脑颅上的口子,不是鬼怪凿开的!”卓青遥突然冒出一句话,陈长生问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卓青遥用手触摸尸骨头颅的窟窿口子,手指在边缘拧动,这才开口道,“你们看,缺口的部分,整整齐齐,没有一点凌乱感,说明不是被鬼怪利爪强行撕裂头皮,感觉是被一把锋利小刀,一刀刀挖掉头骨造成的口子。”
这话听着就瘆人无比。
一个活人,如果被一刀刀割掉头皮,凿开脑袋,死前该死多么痛苦?
“老崔,你没看出异样?”陈长生望向了我。
“有一个猜测,无法证实,还是不说了!”我开口回道。
我想到的,是古代一种极为残忍的刑罚。
遭到刑罚的犯人。
死得很慢,死得很痛苦,要承受长达两年的折磨才会最终咽气。
陈长生没有再问,示意我们朝黑漆漆的通道继续前行。
相隔三十多米,又发现第二具尸体,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坐姿,一样的死法。
大约走了七、八百米,通道尽头,类似一个古代牢狱的地方。
地面上,摆满了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泥头桩、石头扣、乌木锁……最让人觉得心头发毛的,是一排排栏杆,不是木栏杆,居然是一幅幅森森白骨的骨架堆垒起来,而且都是死人的骨架,粗略估计,能有上百人死去后,尸体被做成了防卫用的栅栏。
每隔尸体的脑袋上,还放着一些铁具,许多黑暗角落里,有破烂不堪的泥盘,四四方方的泥盆,像是古代祭祀用来烧冥钱的“火盆”。
在一堵挂满蜘蛛网的墙壁下,痞气青年更是有了大发现。
那是一个石头槽,里边铺了厚厚的灰烬。
痞气青年用砍刀拨开一层炭灰,里边,居然有细碎的骨头。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个石头槽,该不会将活人硬生生烧死吧?”痞气青年开口,我不同意他的看法,石头槽高半米,添上烧红的木炭,怎么也塞不下一个成年人了,而且槽边沿口,没有任何抓裂的痕迹,说明里边没有人死前拼命挣扎过。
“古堡地底二层,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空间?”卓青遥在自言自语。
没人能给他解释。
随后。
我们发现这个空间很古怪,居然有九个通往其他未知区域的岔口,每一个门户一模一样,门头上没有匾额,没有文字注释。
“该怎么走?”陈长生还是将难题丢给了我。
我从身上取出一张兽皮,爷爷当年离开古堡前,遗留下的一张兽皮,据我猜测,应该是一张地图,兽皮上的凌乱线条,或许是出入的关键。
“嘭嘭……”
我正在研究兽皮上的信息,不远处,正在四处走动的痞气青年,他背后突然有一大片东西掉落,像是墙皮,砸落地面时,刚好掉进好几个大型泥盆内。
不知为何。
泥盆冲起了火光,熊熊红火,如死不瞑目的亡灵疯狂往空中乱窜。
来不及逃跑的痞气青年,发出凄惨叫声,被淹没在火浪中,没人敢去救人,我们三个愣在原地,眼睛里,满是绚丽刺目的火焰光亮。
突兀间,在那泥盆涌起的烈焰中,我看到了一些恐怖绝伦的画面。
十秒钟过去,烈焰凭空消失了,空间再一次回归阴暗。
痞气青年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没有被烈火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