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沉沉的空间,一把昏红色泽的火焰升腾,照亮了半边天,怒发冲冠杀来的独臂工匠,瞳孔剧烈收缩,本能的止步了。
尸油火把,刚才走出乱石碑幽林时,我特意制作的。
用以防备不测,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一团乱火罢了……有何惧……你不死……天理难容!”怒目圆睁的易石经,五官气得扭曲,浑浊瞳孔几乎在喷火,左右手,一边是铁锤,一边是青铜铲,倒也附和他“古代工匠”的身份。
“嘭……嘭嘭……”
他刚到近前,刚举起青铜铲,原本冒着黑烟的尸油火把,突然剧烈灼烧起来,冲起能有两米多高的火焰也变得更加鲜红,惨叫声中,易石经虽然连连避退,不过还是被烧到了面门,很是狼狈。
“吼吼!”
一直在旁边当“吃瓜群众”的野兽餮,看准时机扑了上去。
趁他病要他命。
我举着尸油火把不断划动,一个劲朝易石经的脑袋砸去。
死物惧火。
相比于野兽餮而言,易石经这个刚才坟里爬出来的死物,对于“火”更加恐惧,半分钟后,易石经被逼入绝境,尸油火把每一次都重重劈在他脑袋上,火苗四射,发出铿锵寒音。
就在要杀死对方时,灰毛猴子他蹿出,一举撞开野兽餮,尖锐锋利的猴爪子,拍在我手腕上,差点将尸油火把震落,回过神,发现易石经已经不见了,被灰毛猴子强行拖走到了远处。
“噗噗……”
“哐哐……”
……
我们追过去,半道上,旁边那具巨大的水虺尸体,突然出现皮肉寸裂的撕碎音,水虺尸体的腹部,本就洞穿的窟窿口子变得更大,恶臭脓水疯狂往外流淌,随即,满身血污的黄棺走了出来。
望向尸体腹部,昏幽的光景内,无数残骸断肢散落,死而不僵在挣扎。
当然,黄棺也不好受,走起路都已歪歪扭扭,陷入到了极限,原本杀戮冲动的他,就站在巨大水虺尸体旁,黄发乱舞,随即咬牙切齿喊道,“孟瞎火,等我伤好了,此次恩怨,一定千倍万倍偿还与你!”
“黄棺!”
“还有下次吗?”
“你是个大祸……容不得你活着。”
“必杀你!”
……
尖锐声音在黑暗中扩散,声源飘忽不定,环视四周,看不到孟瞎火的身影。
“真以为我黄棺是任人宰割的小卒喽啰吗?”黄棺回话。
“枉死城主人的名号……在我面前……算不得什么!”孟瞎火躲藏在看不到的地方说话,这个能操控死物的家伙,还真是神出鬼没。
“我知道你躲藏在高处,有本事就下来!”黄棺怒视低空。
朝他说望的方向看去,离地五米左右,那里有一团黑云在沉浮,一缕缕黑色丝线垂落,构建成一个极为诡异的“异象”。
“铿铿铿!”
那一条很细很细的黑线,看似柔软,突兀在空中斜向穿插大地,一时间,黑线如坚韧铁枝,触及地面时,直接贯穿出一个个森然窟窿,庞大的水虺尸体,顿时变得支离破碎起来,遭到无情穿裂。
黄棺也不敢硬抗,横向闪避。
“控制傀儡的铁线,在没有傀儡时,你又有何本事?”黄棺开口嘲讽。
“好!”
“黄棺!”
“看好了!”
“我真正的底牌!”
……
孟瞎火被激怒了,明显是个要面子的老怪,数米高的黑色乌云,突然溃散,云雾消散,随即,就听到一种离奇古怪鸟叫声。
黑云散,怪物钻出。
一共三只长着翅膀的黑色怪物,能有一米多长,似从原始时代的丛林飞来,看着像是非洲号称是“清道夫”的秃鹫,可是仔细看去,却又觉得很像是某一种古怪的乌鸦种族生物?
黑色怪物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啸音。
它们的巨大翅膀每一次划动,摇动阴风,波动浑浊雾气,不可思议的是,它们的羽翼翅膀上,居然有一道道流纹,似江河水在波澜,在翻滚,在涌动?
“渡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哼!曾经渡鸦岭的主人吗?孟瞎火,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吧?”黄棺倒是不以为意,“三个随时都会化为齑粉的死物罢了,如果真是你的底牌,你想要杀我,简直是天方夜谭的妄言了!”
“试一试!”孟瞎火说话。
“呜呜呜!”
一股股骇风席卷大地,下一刻,三道黑色闪电劈落大地。
黄棺所站的方位,就好像有一头恶魔怪物在搅动风云,一切都逆乱起来,让人无法看清当中情况,好一会,黄棺才冲出来,他伤势更重了,两条臂膀差点断裂,脊背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感觉是被某一种鳄鱼硬生生撕下一大块皮肉的画面?
三只渡鸦怪物,没有冲天,展开巨大羽翼,怪叫连连,再次将黄棺困守中央。
“死!”
孟瞎火重语一出,三只战斗力凶狠可怕的渡鸦怪物,饿虎扑食一般,齐刷刷朝黄棺身上撕咬而去,黄棺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几分钟后,黄棺被大卸八块了,满地都是烂皮碎肉,死状惨烈。
“奇怪,怎么没有骨头?”我皱着眉头疑惑道。
那一堆四处散落的血肉中,软瘫如泥,当中却没有任何一根骨头。
就连头盖骨也看不到?
“我擦!枉死城的主人黄棺,是一团腐肉支撑起来的存在吗?”我说完后,又觉得很不对劲,眼光不由望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