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的锦榻上,李俊骨节捏的发白,今天说到底还是没有把所有的事捅出来,一则生怕母后担心,二来也是害怕母后为他求情,好一会后才低沉道:“承平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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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押运元府的管家前往京都的日子,由督察府戊组副都统甘希俊带来的五十名戊组高手也已到位,加上自己手下五十名乙组及己组高手,再配合着盐城中都督黄雷麾下的两百精锐,想来应该是万无一失,而散布在汝北郡各地的乙组密探也全部发动了起来,纷纷充当斥候。
盐城离帝京不过一千五百里之遥,若是速度快些想来用不上十日便可抵京,但奈何有这名管家的存在,不得不把他装进督察府特制的马车中,若是如此日行一百二便已然是很不错了,就这样为了稳妥起见,不到十日的路程,硬生生被铁手压在了十五日之内,几乎是每走四十里便停下来等前方斥候的消息。
此时已进入了五月,天气也渐渐闷热起来,不过此时的温度像那月子里的孩子似的,根本由不得人掌控,午后那段时间里,汉子们各个恨不得脱个精光,到了夜间和早晨,不得不又穿上件薄棉衣,不过好在督察府众人大多都是从北过来的汉子,对于此也早已是习以为常。
安安稳稳的走过了三日,众人都纷纷放松了不少,在督察府历史上罕有人打过他们的注意,仅有的几例也无一不是遭到了血腥无比的报复,对于此趟差本就有不少人觉得铁手有些小题大做,安然无恙行过三日后,更觉铁手有些无的放矢,不过碍于督察府严格的上下关系,并没有人敢把这些说出来,连表现出来的也未曾有过。
铁手也是从督察府底层一步步混上来的,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心中焦急之下便把甘希俊叫了过来,甘希俊乃是甘远正之子,打小便在督察府的熏陶下长大,如今以不到而立之年就能坐上这个位子,靠的可不是他爹,而是和铁手一样靠着自己一步步打拼上来的。
“希俊,你让手底下的兄弟们都机灵这点,我
总感觉这趟没有那么轻松,张献之可不是尸位素餐之辈,定不会允着我们捏住他的脖子的。”
甘希俊虽说是少年得志,但自有一股老成在胸间,这也是他能做到副都统这个位子最大的一点原因,随后便见他点头道:“铁大哥放心,我这就让兄弟们提高警觉,顺便再多派些斥候出去。”
铁手闻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暮色降临,看看地图约莫还有一日光景才能赶到徐阳,铁手便下令众人就地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赶路,此处位于一处丘陵之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树林以及数量不少的竹林,而为何不选择在其他地方扎寨,原因则是此地近百里都是这种绵延不绝的丘陵,索性便选个居高临下的位置。
每个人出来时本都准备了不少的干粮,连那些铁骑也是如此,不过却不知铁手出于何种原因考虑,竟阻止了这种做法,而是在出发前,便拉了三车粮食,一车羊,一车猪,再配以一些零散的蔬菜,这就是这三百人十几天的口粮,而为此还专门分配出近十名好手来看管这些口食,心思不可谓不细腻,可谓是万物一失。
待众人吃饱喝足后,便安排了一百人值守,其余人则早早回了营帐休息,看似简单实则不然,营帐外早被将士们挖了近多半丈深的壕沟,里面插满了削尖的竹尖,而后则用马车,粮车,以及大小不一的车辆围成了一个圈,就这样还不够,阵地外的竹林和树林中还分散这十数位督察府的好手,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保证能第一时间得知。
阵地外竹影婆娑,随着夜晚的寒风仿佛一个个鬼魅一般,侯三乃是戊组麾下的一名指挥使,武功也有了四品之境,不过在戊组以及己组这样的督察府最强战力之处,也不过是个平平之辈,但能做到指挥使这个程度,靠的并不是他的武艺,而是他引以为傲的脚力以及身法,日行一千,夜行八百,这句话当然有些过了,但侯三光凭脚力便能做到日行二百,夜行一百五,只要在吃喝管够的情况下,足足行个三天三夜不成问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最好的战马也不过日行四,五百,更别提那些普通的了,可想而知他的脚力惊人。
用侯三自己的话说一品以下没有人能追得上自己,甚至连有些一品高手都追不上,铁手当初听了这件事,认为有辱自己一品高手的身份,为此还特意与侯三较量了一番,结果身法平平的铁手连根侯毛都没捞到,想起这事侯三脸上就挂起了止不住的得意。
此刻侯三趴伏在一株最粗的竹子上端,一阵寒风袭来不由得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物嘴中还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怎么被分到这个鬼地方,要是在西头老子还能再树上睡一会呢。”这样想着耳边却突然传来呼啸之音,浑身汗毛倒立,下意识地便闪了一下身子,那颗利箭本是直取心头,被这下意识地一闪却恰好躲过,但还是射穿了他的左膀,一吃痛便从竹端掉了下来。
下一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竹林中,猛然窜出来数十条黑影,为首的几人手持劲弩,匆忙来到刚才侯三落地之处,但此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