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哥,那名汉子是什么人啊?”
“你小子长着眼睛是出气的啊,没看见人家把腰牌都漏了出来,还要盘问,刚来的时候就给你说了,什么人都可以查,就是督察府的人别查,你可倒好,往枪口上撞。”
“他们是督察府的?”
“你以为呢。”
......
帝京离盐城有一千多里,自然不会靠着双腿走过去,出城没多久,就雇了一辆在官道旁拉客的马车,听说要去帝京那车夫是本欲拒绝的,但看到那白花花的五两银子后,还是咽了口唾沫急忙应了下来,毕竟之前接的去往帝京的雇主,也不过才给了三两银子。
六七天的路程自然是枯燥无比,尤其在这个没有手机和电脑的年代,若是换作前世的他恐怕连死的心都有,自然是无比怀念那一机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而徐晃又是个闷葫芦,三脚都未必能踹出个屁来,任秦瀚怎么说,徐晃依旧是那副样子,偶尔吐露出那一星半点的字,也让秦瀚顿时没了兴趣,搞得秦瀚都只能坐在外面的车架上和车夫去闲谈了。
“大叔,您干这个营生多久了?”
“自打十五岁起就跟着我爹开始干起来了,到现在都三十多年了。”
“等再过些年,您岁数大了,总不能也一直干这个吧。”
“到时让我儿接着干不就是了,我不就是这样的么?”车夫不以为意道。
这种子承父业的思想倒还真是根深蒂固,不过依秦瀚来看干他们这个的,应该比较富足才是,怎么不想着做些什么,好歹也不像现在这么辛苦,于是先问道:“那令子不知现在做些什么呢?”
“他跟着城南的赵铁匠学打铁呢,到时候要是能学出什么本事,便随着他去,学不出就来接我的班就好。”
“存点钱做些小本买卖岂不快哉?起码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
秦瀚说到这里,那车夫不由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随后道:“公子虽说一身布衣,但从言谈举止及出手来看,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才是。”
“让您见笑了。”
“这倒无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是自古以来应有之义,公子不知也是理所应当的,自玄承年间以来,便开始重农抑商,商税从最初的十五税一到现在已接近十税一了。”
随后打开了身旁携带的竹筒,喝了一大口凉茶后,就给秦瀚递了过来,秦瀚虽
说不习惯喝陌生人的水,但此时也不讲究,接过来便“咕嘟嘟”灌了一大口。
那车夫见此说起话来也是放开了许多,继续道:“这还只是朝廷的政策,放到各地来又有些许不同,咱盐城做为大秦的三府三城,管的自然是严了许多,但其他的地方可就不一样咯,层出不穷的各种税能砸的你喘不过气来,有些地方的所有税加起来都快到了八税一的地步,你说这生意还咋做?”
秦瀚听后不由得暗自咋舌,十税一的税率确实高的惊人,更别提八税一了,做那种大宗贸易往来,利润高的生意倒还有些赚头,像那种一般的小本买卖确实不好做,本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利润,随着越来越高的商税,自然是不可避免地纷纷闭门歇业,这种情况在盐城还好,也如同那车夫所说,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地界,恐怕就又是一番光景。
就这样每天在路上和车夫插科打诨,不知不觉中就临近了徐阳的地界,对这个地方秦瀚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当初参加花魁大会时自己爱慕的那名女子就是徐阳人士,等大会结束时自己还为此郁闷了好久,一想到即将要到达徐阳时,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来,而第二个原因则是,当初车队被袭后,铁手可是天天让自己陪着他喝酒,徐阳这两个字都快听的磨出茧子了,而这里恐怕将是铁手一生的伤心地。
赶着暮色,一行三人就在城门关闭之时堪堪进了城,随意找了处客栈,吃了些吃食后,秦瀚和徐晃二人就开了两间房打算好好睡一觉,但那车夫却死活都不肯开一间,说是自己在马车上睡便好了,不知是因为拮据还是怎的,但好歹人家也算是陪自己唠了一路的嗑,于是就打算自掏腰包再开一间房,可谁成想那车夫却是坚决不肯,还说来时的银子已是给的足够多了,千万不能再让秦瀚破费,怎么劝都不行,对于车夫的这种行为,秦瀚虽说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略微理解一些,看来这世道上好人还是不在少数。
回到房中,本以为会沾枕头就着的秦瀚,没想到却辗转反侧了半夜,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就是当初蓝梦蝶参加花魁大会时的一颦一笑,仿佛历历在目,随之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是浮现在脑海中,秦瀚不由得暗自啐了一口,暗骂自己没出息,区区一青楼女子就能让自己这样,若是日后遇见什么风华绝代的女子,还不得把魂都勾走了啊?不过她真的很漂亮,漂亮的不食人间烟火,就这样秦瀚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前还是决定明日再停留一天,到了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至于为何是晚上?这就不得而知了。
徐晃很奇怪,从不注重外表的秦瀚为何住了一夜便开始留意了起来,并且今日还要在徐阳停留一日,要知道来路上可是紧赶慢赶,徐晃虽说奇怪,但他还是下意识的不去追问,不过不得不承认秦瀚的面貌称得上翩翩佳公子,只是这一年多由于练功,晒得有些黑了,不过却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