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远到帝京路程并不算远,也不过千里的路程,若是行快些十日便能一个来回,去的路上一路无事,等顺利办完那私事后,便原路返回,可是行到云侠府至帝京段时,却出现了意外。
帝京至云侠府这段路,多为山路,崎岖不平,只有那条官道较为平坦些,车队一行不到二百人,皆是府中一等一的高手,但不知为何薛文心头却是产生了不妙的感觉。
于是就朝着车外的随行吩咐了声,随后整条车队便缓缓停了下来,薛文对于自己的直觉可是颇为自信,要不然早已是不知死了几回,眯着眼就对身旁的贴身侍卫道:“去把带路的人带过来。”
那名贴身侍卫应了声,就赶忙下了车,只剩薛文一人面色阴沉的望着车外,几息后那名贴身侍卫便带着一名镇抚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属下乙组镇抚使黄蛮,见过太师大人!”
薛文只是自顾自的张口,发出那沙哑无比,如同磨刀般的声音道:“为何不走官道?”
“回禀太师,管道由于多绕山而行,顾路途远了许多,您不是说路上要快些么?属下便选了这条小路。”
薛文闻此点了点头不知可否,但还是吩咐道:“从现在开始转行官道。”
“遵命!”
随着薛文的这声命令,车队便缓缓向山下行去,可还没走出十丈远,只听山间传来一声利啸,随后数百只利箭就朝着车队袭来,其中还有十数枝竟夹杂着风雷之声。
薛文的那名贴身侍卫,一听便知那是强弩的声音,于是大喝一声“太师,快躲到车后!”
其实不等他发声,薛文便暗叫不妙,毕竟他也是一品境的高手,只不过由于年纪大了,再加上久经上位,不再出手而已,话音刚落,两三枝弩箭便刺破薛文刚刚乘坐的那辆马车,显然对方是早有准备的。
薛文经过了不知多少大风大浪,此刻没有一丝焦急之色,那名本驾车的老仆人也已是来到了他的身旁,薛文面色阴冷道:“这里有老贾陪着我,你去把那黄蛮揪过来,我倒要问问他!”
除了最中心的两辆特质马车,其余几辆早已是被射成了筛子,有一辆更是被对方强弩射中,本就摇摇欲坠的马车轰然倒塌,就是薛文藏于其后的这两辆特制马车,也是不断被袭来的强弩射得连连后退,左侧车壁早已不知被洞穿了几道口子,薛文小心翼翼地挑起头顶的车帘向里看去。
随后喃喃自语道:“怎是西凉和南诏制的弩箭?”在一旁的车夫老贾更是不解其意。
对方手中能有强弩本就是让薛文奇怪不已,毕竟此等武器连一般的州府军都少有配备,更别提是来自西凉和南诏的制氏弩了,正当薛文思索之时,不远处两名校事一时不差,便被那半丈长的弩箭串了糖葫芦去,二人被推出三四丈去这才落了地,薛文凝神望去,显然是有死无生。
此时山中的敌人也是冲了上来,竟是两面都有,但为何唯独右侧却没了强弩,下一息薛文看了看两侧地形便想通了,若是自己再往前行个百余丈那可就真是腹背受敌,有死无生,督察府的特质信号弹早已是被射了出去,离此最近的府军便是屯扎于云侠府,赶到这里最快着也得一个时辰左右。
薛文一边想着一边吩咐道:“老贾,把我的刀取来,今日难免要出手了。”
老仆闻此如同灵猴一般,左闪右躲的便钻进了车厢,不等老贾取来,那名贴身侍卫,已是提溜着半死不活的镇抚使来到了薛文面前,由于此次出行匆忙,并未带太多人手,于是便抽调了临近云侠府的不少校事,而这名叫黄蛮的镇抚使便是其中的负责人之一。
薛文瞥了躺在地上的黄蛮冷笑一声道:“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老夫给你个痛快!”
黄蛮喘了两口起,细声如丝道:“太师明鉴,属下并不知情。”
那名贴身侍卫听闻,便欲先将他击昏,待日后在处理,没想到薛文却道:“把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下,我相信他说的话。”
贴身侍卫闻此大
急道:“太师!”
薛文听此并未言语,只是皱了皱眉头,贴身亲卫见此便噤若寒蝉,匆忙就按照薛文的要求去做了,此时双方已开始短兵交接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那强弩自然也是停了下来,薛文则亲亲抚摸着手中的兵刃道:“老朋友,五年未出鞘了,此番可别让我失望啊!”
就这样薛文三人藏在马车后,冷眼旁观着四周的战局,偶有几个不长眼的便被身旁二人一刀劈了,甘宁乃是己组的一名镇抚使,也是甘远正的堂侄,由于一身武艺已到一品,如今也是做到了镇抚使的位置上。
此次来犯的敌人,在甘宁看来各个几乎都是死士,若有身负重伤,身旁的同伴便会毫不犹豫地给一刀,而那些孤军奋战的,等到力有不怠时,也会将口中的毒丸咽下去,所以直到此刻甘宁都没有抓到一个活口,不禁越打越心沉,看着那四周密密麻麻的敌人,应该总数不下五百,或许更多。
就在他凭着一身过人功力,真大杀四方时,却莫名心头一悸,不假思索的便扭过了身子去,但此时也已是有些晚,一道利箭还是带着呼啸之音刺穿了他的臂膀,甘宁强忍着疼痛,定睛望去,至今前方三十丈远的树上,只有一人举着还不曾收手的弓弩,如此距离,还能将身法不俗,并且在移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