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自己都伤成这个样子,还想着别人的事。”妮瞟了他一眼,扶着他从床上坐起,将那碗水凑到了他嘴边,“你放心,那道士死不了的,不过他这一年半载都休想与人动武了。”
“你给他下蛊了?”杨牧云问道。
“噗哧”妮笑了,笑得很可爱,“你以为这蛊就跟大白菜一样,随便对什么人都使。”睨了他一眼,“我们苗家姑娘养一只蛊可不容易了,就像自己的孩子......”说着脸一红,想起一个姑娘家说这话不合适,“我只是让一只抹了药的虫子飞到他伤处叮了一口而已,他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哦?”杨牧云想起了洞虚子将手上的飞虫弹落在地上的情景。“妮姑娘,你能送我回去么?我怕......她会担心。”杨牧云轻轻说道。
妮娇躯一颤,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她真的是你的夫人?”
“我们拜过堂......”杨牧云点点头。
“她真的很漂亮,比我姐姐还要漂亮。”妮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你......没碰过她么?”
“你怎么知道?”杨牧云身躯一震。
妮笑了,笑得很开心,迷离的眼神重新活泛起来,“跟这么美的女孩子拜过堂并同处一室,你为什么不碰她呢?”
“可能是我傻吧。”杨牧云装出一副憨憨的样子。
“你放心,等你伤好了,我可能就会送你回去。”妮喂他喝完水,站起身来。
“可能?”杨牧云心中突地一跳,看着她亭亭玉立的动人姿态,“妮姑娘,你为什么换成这样的一身打扮?”
“好看么?”妮回眸一笑,翩翩然在原地转了个圈子,“我换成汉家女子的打扮,是不是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国色馆听雨轩。
紫苏用丹青在一张宣纸上缓缓勾勒出一位青衣少年的形象,清灵秀气,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这个人将杨兄带走的么?”宁祖儿在一旁问道。
“在你没来之前,牧云已经被那个道士打伤了,就是他出现后拦住了那个道士,”紫苏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意味,“那个道士跟他打着打着就倒地不起了,就好像中了邪似的。”
“中邪?那他
是用的什么招式击倒那道士的?”
“他根本就没出手,那道士就倒下了。”
“哦?听你这么说他跟杨兄应该是友非敌,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将杨兄带走呢?”宁祖儿思索道。
“这个人我以前也没见过,而且也没听牧云提起过他。”
“这样吧。”宁祖儿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多画几张这个人的画像,我让司里的弟兄们都看一下,让大家按照画像好好搜寻一番。”
“好,我也让国色馆的姐妹们和你一起寻找。”
......
“这小子可真邪门,”洞虚子忿忿的骂了一句,从国色馆出来后他也没回魏国公府,独自走在南都的街道上,“也真奇了怪了,眼看着就要刺中他胸口了,怎么突然间浑身的力道就这么消失了?连拿剑的力气也......”他强提一口气,抬起自己的手臂,手臂依然酸涩无力,连握一下拳头都很困难。
他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恐慌,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结下的仇家着实不少,如果在这个时候碰上一两个......洞虚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行,我现在得赶快回到武当山闭门恢复功力去,就我现在这个样子,别说遇见高手,恐怕一个剪径的小毛贼就能把本道爷给收拾了。”他思索着正要加快脚步。蓦然见到脚下一暗,心中不由一惊。待他抬起头来,全身不由得发起颤来。
一个相貌怪异,服饰奇特的老太婆拦住了他的去路,她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对着洞虚子阴恻恻的一笑:“这位道长,请问你是不是遇见过一位大约十四五岁、一身苗人打扮的小姑娘呀?”
“没有。”洞虚子回答的很干脆,向旁踏出一步,准备绕过她。这时从她身后上来两位青布缠头,身穿无领对襟短衫的大汉,一边一个架住他的手臂向着偏僻无人之处大步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洞虚子又惊又怒,想甩脱他们,可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道也使不出来。
“哼”那老太婆冷哼一声:“目光黯淡,手脚无力,分明是中了幼主大人的酥筋化功露,还敢说没见过她。”
清晨,南都闾子巷菜市场。
“大哥,这条鱼怎么卖?”妮秀发挽成小髻,身穿绿色襦裙,掂起一条金黄色的大鲤鱼问一位卖鱼的小经纪。
“姑娘,这是从江里刚打上来的,足有三斤重呢!你要想要的话,二十五文钱。”小经纪答道。
妮买了鱼正要往回走,碰见两位服饰艳丽的女子来到她跟前。
“姑娘,你有没有见过画上这位公子?”一位女子向她展开手中画卷,一位栩栩如生的青衣少年形象展现在她眼前:那少年相貌清秀,嘴角上扬,一双大眼睛颇有神采。
“画得真好,这是你们画得么?”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赞叹一声反问道。
“这是我们国色馆紫苏姑娘画的,她的夫君被这位公子带走了,姑娘你见过他么?”另一位女子说道。
“没有!”
那两位女子脸现失望之色,正要卷起那幅画。
“这画能给我么?”妮脸上带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