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别具意义。瞿羽湘可谓喜出望外,连望向吴征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本官人还不错吧一个女儿家家的动不动要取人性命,疯不疯」吴征不
失时机地贬损两句,又道「你且坐下,本官有话问你。」
「大人请说。」吃了点甜头,瞿羽湘低眉顺耳服服贴贴,也是一路单恋太过
凄苦,能见一面竟也如奢望一般。
「圣上近来旨意频频,你们云龙门是怎么个想法」吴征压低了声音问道。
梁玉宇咄咄逼人,吴征退无可退,一时能凭借梁俊贤的搅和暂时脱身,但正
如梁玉宇大张旗鼓地拜访北城府衙背后的深意,吴征已被立为标杆。梁玉宇未得
吴征效命已是扫了颜面,更怕日后旁人有样学样,他自己闹个灰头土脸。
是以吴征的危机仅是暂缓,远未到可稳坐钓鱼台之时,只需那个把柄还在,
当前局势下吴征随时危如累卵。
吴征搜肠刮肚,回忆前世所读的史书,每到君皇新老更替之时,即便太平盛
世仍有许多潜藏的危机。梁玉宇本已被视作天然的新皇,可梁俊贤的异军突起让
未来不确定起来。圣心难测,谁也不明白秦皇的心思为何要将定局改为变数。只
是当今形势里,人心思变。
梁玉宇要变,他不能似从前一般隐忍度日等待顺其自然,他必须在秦皇容忍
的范围之内,亮明秦国未来之主的旗号,且旗号之下需得能人林立以壮声势。
吴征打定主意安安稳稳绝不偏颇,等待新皇登基再效命不迟。可现下也要变,
如前一般只能坐以待毙。如何变今晨在书房里的思考推论,吴征定下「壮及自
身,招风之树」的总纲。
侍中俞人则与骠骑大将军迭云鹤已然结党,有此范例在先,又有集结江湖人
士剿灭暗香零落的职责在后,吴征权衡许久,总觉当放开手脚扩大昆仑派的盟友。
似云龙门远不及昆仑派,可不论江湖与朝堂都有门人弟子,影响力也自不弱。
吴征的盘算正是将这些有一定实力与势力,此前并不依附于青城或是昆仑的江湖
门派尽可能拉拢到自家身边。有了根基之后,再拉拢朝中观望群臣,打起剿灭暗
香零落贼党的旗号。
大多数朝臣此时都是战战兢兢,选边的事情风险巨大,不选又两头不讨好。
待新皇登基,若是重权之臣还罢,普通朝臣极易被定为墙头草,好日子也就到了
头。然则若是有人牵头将这帮权责不重,数量却极庞大的朝臣们团结在一起,仍
是一股绝不可忽视的力量。
朝臣们不论现下还是今后,均可抱团取暖互相声援。吴征正是看中了这一软
肋与需求,才决定借势以自保。
拉拢中立的朝臣们继续保持中立,必然为圣上所容忍。而吴征周身依附之人
越多,势力便越发强大乃至举足轻重,连梁玉宇也不敢轻易动他。一来圣上还在
为,公开拉拢中立朝臣是何居心二来若是再贸然以擅离职守之罪处置吴征,这
等罪名极易被说成是扣帽子,相当于恶了这帮朝臣。若是他们均倒向梁俊贤
后果不堪设想。
吴征当然没这么大的号召力,是以他晨间对祝雅瞳与陆菲嫣说还需得到奚半
楼的首肯,打上了昆仑派的旗号,此事就简单易行许多。更妙的是,以此为由更
能制衡梁玉宇。吴征代表昆仑,可昆仑不是吴征的,也不止吴征一人。真要霸王
硬上弓将吴征强行治罪,自然有人前来接替,届时便是结了死仇覆水难收。
现下奚半楼的谕令尚未到来,可不妨碍吴征拿瞿羽湘做做测试,投石问路。
一说朝政,瞿羽湘顿时警惕起来,斟酌道「属下女流之辈,向来只知尊朝
廷与师门之令办事,朝政向不参与,也不懂。」
公私分明尊师重道在当世被看得极重,远比个人得失来得重要得多,忠君
之后便是师门,且几乎人人恪守。吴征对这种看似傻瓜的品格却向来是极为尊重
的。只是现下就不太开心,看样子即使真把韩归雁送到她怀里任她亲昵,未得师
门之令以前想要问出些什么话也难。
云龙门门主穆景曜身负十一品修为,放在江湖上也是数得上的一流高手。朝
堂上亦有诸如门下左补阙,刑部司官主事,中书右拾遗等官员站住跟脚。是以云
龙门虽不比青城昆仑高高在上,多年来也能存身立命,徐图进取。
吴征想法虽好,正要落实起来谈何容易,非得下一番巨大的苦功不可。瞿羽
湘的答复也在意料之内,吴征叹息一声道「太子殿下青眼有加,本官就左右为
难。想来穆门主的日子也不好过,劳烦你带个话,本官改日想拜访穆门主。」
「昆仑派执掌江湖牛耳,小小的云龙门怕是高攀不上。」
「咦你怕我对穆门主把你的事情说出来啊」吴征目光如炬,江湖中人结
交平常之事,哪有拜访都被推拒的,且瞿羽湘审问犯人惯了不善作伪,眼神躲躲
闪闪,自被一眼看穿「放心,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说。」
瞿羽湘面色变了数遍,咬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属下有言在先,若是想
以属下要挟师门,想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