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如同仙宫朱蕊般的蔡家大小姐哪里猜得出对面这位大刁民的内心世界,这位从山里头搭着运石卡车跑出来的刁民这会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李家祖宗要积多少辈子的德才能让我李云道在这辈子如果能娶到一个像这样的女人。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李云道没有傻到白日做梦的份上,哪怕对面这个倾城的女子欠他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但也远远没有到能以身相许的份上,话说回来,就算是人家现在倒贴着给自己,自己敢要吗?
又是不约而同,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移开目光,又一次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喝醋饮喝得不亦乐乎的十力嘉措身上。换了一身普通小朋友衣服的小喇嘛在吸完最后第十瓶饮料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随后灵气十足的小眼睛意味深长地瞟了瞟身边的一男一女:“没事儿,你们继续!”
离开餐厅的时候,蔡桃夭居然主动抱起了十力嘉措。
一男一女加一小孩,俨然成了一幅全家福,小童身上的灵气像极了这位如同大菩萨般的“母亲”,只是那位穿着不合时宜中山装的“父亲”却让时代广场内一众见惯了白领金领的营业员们好生感叹:这年头凤凰男咋这么多哩?
也不知道是不是蔡桃夭的眼光太挑剔,还是落成不久的时代广场的确入不了蔡家大小姐的法眼,在时代广场走了一圈,蔡桃夭愣是没有挑出一件适合李云道的衣服,回时代广场地下停车场取车的时候,十力嘉措倒是全身上下换了一幅行头。
上车后蔡桃夭没有直接开车,而打了个电话给这辆r的主人,似乎是蔡家大小姐为数不多的闺中密友之一,随后只听到蔡桃夭道了声“知道了,”就挂下了电话。
蔡桃夭开车一点儿都不快,出了时代没多久就在李云道的指引下,上了高架,目的地是蔡大小姐口中的凤凰街。
这应该算是李云道第一次进发型店了,李云道明显有些紧张。
远远地坐在一旁坐着看一本《中国佛教文化史论》的蔡桃夭似乎用余光瞥到了这一幕,有些好奇:“他不会从小到大没有理过头发吧?这么紧张?”
在理发师挥舞着剪刀的威胁下,大刁民似乎一脸紧张,难得地坐在椅子上像极了被父母生拖硬拽来理发的小朋友。
坐在蔡桃夭身边的小喇嘛却也是一脸好奇:“怎么城里是用剪刀理发的?”
“啊?那你们以前用什么?”
一旁的理发师似乎听到这段对话,也很好奇,耐心地等待着答案。
李云道没有应声,只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后就陷入了深思,坐在一旁的转椅上晃着两条葱白小腿的十力给出了一个让众人结舌的答案:“徽猷哥的匕首。”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从来都是自己不喜欢理发的徽猷负责帮大家理发,用的是弓角小时候磨给徽猷的自制匕首。反正以徽猷那一手出神入化匕首功夫,还不至于让李云道心惊胆战。不过,今儿个见发型师『操』起剪刀就往自己头发上凑,这位在昆仑山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大刁民是紧张了一番。
理发师很不解地摇了摇头,倒是对着一本佛教史而不腻味的蔡家大小姐眼前一亮:“十力,你徽猷哥的匕首厉害吗?”
十力嘉措撇了撇小嘴,沉思了一番,摇了摇头,很认真看着蔡桃夭道:“按照大师父说的,徽猷哥可以单搏野牛,如果多了匕首,应该可以独自应对三到四头野牛,但是弓角哥赤手空拳就可以对付两头野牛了,如此再加上弓角哥的那张大弓的话,一次解决五六头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大师父说最厉害的应该是云道哥。”
“难道他可以一个人对付五六头野牛?”蔡桃夭上下打量着那个坐在理发椅上看到剪刀都有些紧张的年轻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的大猛货。
小喇嘛摇了摇头道:“大师父不肯教云道哥功夫,也不让弓角哥和徽猷哥教他,只让云道哥每天多看书。”
“看书?”说到这里,蔡桃夭不禁有些惊奇了。三兄弟长大的昆仑山脉她不是没有去过,只是在那种生存大于发展的封闭山村里头,似乎“看书”并不是一种很切合实际的生存之道。
“是的。”小喇嘛看了一眼不远处紧张得不得了的李云道,略有所思地道:“云道哥每天都会看书看到深夜,而且他会把书上看到的东西编成故事讲给我听。”
“哦?看书讲故事?”蔡桃夭松了口气,看来那山间刁民所谓的看书,也只不过是看看一些传奇演义类的民间书籍。
“是的,我记得好多呢,有一个叫孙膑的人打仗的故事,林肯的故事,对了对了,前天晚上,云道哥还给我讲一个叫罗斯柴尔德一家人的故事。反正好多好多,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云道哥就天天给我讲故事,而且每天都是不同的故事,从来没有过重复。所以,我喜欢跟着云道哥一起出来。”
听着小喇嘛的话,蔡桃夭越听越惊讶,孙膑打仗,那明显就是《孙子兵法》,林肯,就一定是人物传记,罗斯柴尔德,蔡桃夭自然知道,读本科的时候,她有一个暑假期间曾经跟着校学术团访问过欧洲,其中就曾经见过这个风云家族的当代掌门人。每天都是不同的故事,那要积累多少的知识,不仅要积累,而且还要融会贯通才能把知识编成故事,不光如此,要讲给一个未满十岁的小朋友听,那